聂鑫心头又一次失望。他一直盼着能从落天睿这里寻得一丝希望,也许白鸽还活着,并未被大火吞噬!不到最后他不信白鸽已经不在!
“睿巡案可曾验身?也许…”
落天睿闻言,猛然探视起聂鑫,像是发现了什么!瞬道:“我最清楚姐姐,她最敬爱白伯,即便到最后一刻,她只想陪着白伯。我能想到那一幕,当时姐姐被大火困于屋中,即便满身是火,她依旧手握长剑想要爬到白伯身边,奈何…”
剑!
倏然,聂鑫脑海之中浮现剑柄上雕刻着小白鸽的剑,是辞别那晚送给她的,约莫不会有很多人知晓。不知那握剑的女子剑柄之上是否雕模一只白鸽?若直接问,落天睿怕是会对他的身份起疑。
“你们俩在说什么呢?”打她进院子,落天鸽远远便察觉俩个人氛围转变之快,不知是聊什么。落天睿端坐于凳上,眉宇略带几分凝结之痛。聂鑫一身浅衣,端坐却肆意,眉目间尽显怅然。她将手里的一碟糖心糍与一碟鸡翅放在石桌上,规矩坐下。
落天睿一改面色见是落天鸽,一改面色,笑迎:“姐姐来了!”
“还不能说了?”落天鸽探了一眼聂鑫,只见他盯着桌上的点心,介绍到,“这是糖心糍,这是炸小鸡翅,聂夫子尝尝!”
聂鑫不客气的夹了一个糖心糍送入口中。之前白鸽在凌苑时常做,如今这口味与白鸽做的无甚不同!又品了鸡翅,他忧忧问道:“这是竹姑娘做的?”
“嗯。这不是年关嘛,方才借厨给学子们做得些许!”
“竹姑娘,”聂鑫专注地瞧着落天鸽,准确的说是看着她头上的帷帽。如果未曾见过她的面容,他会刻不容缓地将她头上的帷帽摘下来,看看她是不是白鸽!可她不是!“我与睿巡案方才说起的正是好时节!”
“噢!”怪不得天睿不愿提及。落天鸽的目光淡淡扫过落天睿,停留在聂鑫身上,“想必聂夫子甚是喜欢好时节的美食,惦念至今!”
聂鑫哂然一笑,“看来以后本夫子可是有口福的。是否,竹夫子!”
“呃…”这是一语双关嘛?落天鸽含笑回答,“还有学子们!”
“还有我!”落天睿端起炸小鸡翅,把带来的锦盒交给落天鸽,只说是礼,端着鸡翅边吃边走悠然而去。
礼!莫非是除夕之礼?
落天鸽打开细长锦盒,居然还包着一层,再打开,又用一种特殊的油纸包裹着,她再小心翼翼拿开油纸,馥郁飘然而至,是成愿香!这一年身在王宫,方知晓所有成愿香必经萧母妃之手秘密调制而成。如此说来父王早已看过她的留信,此香,是南国之礼!
闻得飘香,聂鑫问道:“此物可是成愿香?”
于郡王这样的身份,识得此香不奇怪。落天鸽颔首,小心将成愿香收回去。
“竹夫子可用过成愿香?”
落天鸽只知道成愿香出自萧母妃之手,倒是没拿来用过,一是此香价值连城,好奇去用太过浪费;二是落天鸽一直认为成愿香就是一支平平无奇的上香,无甚特别。
聂鑫这么一问,倒是引起落天鸽的好奇心,她反问道:“小郡王用过?”
“见过,不曾用过,与你这一份比起,表象相差甚远。”
“噢!有何不同?”
“此成愿香通体银色,状比平常的线香要粗上一圈,体有镂空浮雕,香馥不俗,且成愿香从未双双出现!”聂鑫含笑问道,“不知竹姑娘这份成愿香拿来何用?”
“自然是拿来成愿。”落天鸽答完,不忘说道,“郡王明年三月,也来取一支成愿!”
她自诩聪明,求曲成愿香的人多了,香的价格自然更甚!
“届时定来!”聂鑫起身近说,笑面如真。又问,“何时启程?”
他晓得她要去南国了!也好,省得她主动邀约。落天鸽利落回答:“明晨,今夜小郡王好好休息!”
“休息尚早,不如与竹夫子一道去看看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