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聂鑫抬眸,对上落天鸽淡然目色。一舜,默然转移,没有帷帽相隔,反而有些不习惯。淡淡说道:“玩累了的小孩一般都喊不醒!”
说她是小孩!也许当真是睡得太沉,她睡着后一般人还真唤不醒!落天鸽不好意思地捋了捋垂在胸前的一缕头发,正儿八经地说:“聂夫子,我教你如何弄醒一个沉沉入睡之人。”
“噢!”如何弄醒一个沉睡之人?方法多不甚数,就算打晕过去的人都能令其清醒,聂鑫倒想听听她口中的方法,“如何弄?”
落天鸽盈盈笑道:“可以捏住鼻子,此法能令沉睡之人苏醒!倘若再不醒,连带嘴巴一起捂住!这个方法百试百醒!”
此法即可粗暴又可温柔!聂鑫正眼瞧她,面容携着一抹笑意,问道:“饿了吗?”
“很饿!”
“想吃什么?”
“大鱼大肉!”
“等着。”
聂鑫走出房门不多久,端回两碗清汤面。落天鸽皱眉,“一碗清汤面如何赶路?”
“谁说要赶路的,不急!”
你不急我急啊!落天鸽着急道:“我们不赶路,难不成要在这里睡觉吗?”
聂鑫咳了几声,差点没将咽到嗓子里的面条呛出来,歇下筷子,不吃算了!只道:“食不言…”
“得,别说了!”
接下来半句话,落天鸽不用想也知道。只见她拿起筷子,端起面碗便碗嘴里扒拉,像是有人同她抢着吃!筷子在碗里来回扒拉七八次,歇下碗,嘴里的面条也大致吞完下去!
“你…”
“吃饱了!”落天鸽抬起一只脚踩上凳面,怎么舒服怎么坐,“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聂夫子不要被我的表象所迷惑,我并非只是深宫女子,没有我去不到的地方,只有我不想去的地方。现在可以说说为何不赶路吗?”
聂鑫不语。细细端详起她,从讲书的竹姑娘到文邹邹的竹夫子,从郡主变成落安痴傻疯癫的大公主!这的大公主一行一事是如此不拘一格!
这样看着她,莫不是脸上粘着东西?落天鸽胡乱的摸了摸自己脸蛋,未发现异物!起身走去镜前,照了照,哇塞!入眼而来的是那张好看的脸,墨发及腰,一颦一笑具是古朴又旖旎的模样!
他莫不是因为她貌美而晃了神?落天鸽移动镜子,瞧着镜子中身后的人问道:“小郡王可曾见过比我貌美之人?”
聂鑫把玩起自己的折扇,垂眸回答:“世间繁花三千,各花入各眼!”
他…不敢看她?她记得食人花说过,倘若一个男人先喜欢上你,他不敢正视你或是偷偷看你!那么郡王是看上她了?落天鸽目光直直瞄着镜子中的他,再镇定之人也能被看出破绽!
若是寻常女子怕是避之不及,可她骨子里仍旧是白鸽!转身笑问:“那本郡主可入得了郡王之眼?”
眼波横流,眉目翕动…聂鑫用余光看得到她的一颦一笑,打趣道:“本郡王已有王妃,怕郡主嫌弃,不敢凑数!”
“那最好!本郡主已心有所属!”落天鸽起身潇洒坐过来,一只手肘搭上聂鑫的肩膀,“小郡王这性子我喜欢!”
落安这位大公主还真是不拘小节!聂鑫瞧着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肘,又看向她的眼睛深处。心有所属?就是你要找之人?又揶揄道:“既然喜欢!那便予我做侧妃!如何?”
落天鸽晓得他是开玩笑,顺手拍了拍他的另外一侧肩膀,“且等日后我给你回信!”
猝不提防之力不重,却令肩膀隐隐作疼!聂鑫面上不显,落天鸽已然察觉。莫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她伪装起身走到右侧,眼疾手快拉开他肩膀半边衣裳!便见浑厚的肩膀上一道指长的刀口,略略清理过!
聂鑫又一次猝不提防,欲发火,见落天鸽凑近他肩膀,吹了吹伤口!
不知他昨天晚上怕是去哪里了?落天鸽唏嘘道:“这么长的口子怎么不上药?”
她近在耳畔的脸,加之她问候的言行,聂鑫心中之火无故撤去!换做无作为,任凭她看,凭她轻轻吹息!
落天鸽受过这种疼,准确来说是白鸽挨过这种疼,别说抖动肩膀,动一动手指头都能疼到肩膀!当时休息十多日呢…唉,她难免担心路途要廷缓!难过说道:“不上药怎么行?你这样动来动去,伤口恢复得慢还容易撕开,到时候还得重疼一回!还好伤口不是很深,你且等着!”
“去何处?”
“要一壶烈酒。”
说完落天鸽带上帷帽,走出房门。聂鑫静静的,预计着光阴,怕她遇险。
还好,在预计取到酒再归来的时间里,落天鸽安然回到房间。放下小酒坛子,她往自己的包袱里取了药包出来,有一部分是同瞎子医学来,一部分是从天坑脚下採回来的药草,以有限的器具及方法里制作成的药粉药膏,还有麻药。与汤药配之,效果更佳!
一堆大大小小五颜六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