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玄阳曾经是否也是这种感觉,在她印象里,玄阳更像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时而不靠谱,时而又表现出强大的责任感,乐天派的性格却又经常透着淡然出尘的清冷,矛盾又合理。
沉言想了许久,也没能想出个主意,因为她不是会开解别人的人,如今角色互换,倒不如学着玄阳的做法试试。
说白了玄阳也并没有做什么,无非是每天强制性的讲沉言带在身边,也不管她愿不愿意,谁让那时候的沉言打不过她。
后来沉言回想起时才顿悟,小五说的并非没有道理,
一日,小五兴高采烈的跑来,道:“宗主,明州府衙发来一封函书,说最近城中每日出现浑身血液被吸干之人,明府查探数日无果,百姓都传是妖邪作祟,弄得人心惶惶的,愿集资请我们出山呢。”
沉言接过函书,大致扫了一眼,便了无兴趣的丢在一边,继续看起民间杂谈:“这个轮不到我们。”
“宗主,这次你猜错了,其他门派没有接手的,明府已经发过三次函书了。”其实,这种事说出来也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都是别人不要的,小五无奈的叹口气,也不是第一次了。
仙门除魔卫道,一种是无偿,一般是游历时碰到的,或是为了积功德主动寻到的,第二是有偿,就是财和名。
功德分人,越是高官厚禄者,功德越多,王室中人,更是可遇不可求,商贾富绅功德少些,单往往钱财丰厚,因此京都是仙门最常来往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七派之中,玄意宗排末位,接到的要么是偏僻穷苦之地,要么是财物少,若再碰上个难办的硬骨头,只要掀不起大风浪,其他六门就没人愿去,简称费力不讨好。
眼看上三门人丁兴旺,富得流油,下三门吃穿不愁,其乐融融,只有老七玄意宗是勒着裤腰带过日子。
曾经玄意宗风光之时,函书络绎不绝,玄阳非要打肿脸充胖子,每次都免费服务,一直也没有富裕过,现在落寞了,更是雪上加霜了,沉言曾无数次后悔,接手了烂摊子,心里不知将玄阳痛扁了几百次。
沉言看着书一动不动,小五只好上前劝她:“宗主,去吧,麻雀再小也有二两肉,更何况这还是大山雀呢。”
“山雀都是骨头。”
“骨头也比西北风强,就这么定了,我去叫小六。”
“等等。”
“宗主。。。。。。”小五以为沉言要反悔,摆出一脸苦相
“带上小白。”
原来不是反悔:“好嘞。”
明州城里的不远,几人御剑而行,半天便到了,沉言不爱和官府打交道,接应事宜全都交给了小五小六,明府给他们安排了住处,用度无需自己花钱,这一点甚好。
衙役带他们看了之前的几具尸体,成干尸状,身上没有任何伤口,甚至可以说是完好无损,只有全身血液被抽干,真真正正成了皮包骨头,且面部表情看的出是在极度痛苦中死亡,尸体上也没有留下任何作法的痕迹。
众人都在查看尸体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小白微微后退了一步,他的嗅觉比其他人灵敏,闻到了空气中的血气,一瞬间有种想要作呕的感觉。
脑海中的记忆被唤醒,延伸至身体,仿佛痛感犹在,自被沉言就下以来,白久安第一次表现出了情绪,恐惧,痛苦,想要逃离。
沉言转身想要叫他,却看到他的异样,便上前询问:“怎么了?”
白久安淡淡的看她一眼,未回答转身跑了出去。
“嘿这小子,忒没礼貌了。”小五看着离去的背影,颇为不满。
沉言倒是不在乎,跟了上去,她当初对待玄阳比这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每次都是玄阳跟在她后面追,一边还乐呵呵的,五释对她说那是宠。
小六戳戳小五的胳膊:“别废话了,赶紧跟上吧。”
按照衙役所说,这些人都是在夜间被害,每天都会有一个受害者,作案的行动路线丝毫没有规律,完全是随意选择,有男有女,有小孩,倒是没有老人,加强巡防也未能发现异常,查找犯人犹如大海捞针,难怪其他几个老家伙都不愿意接函书。
小六理了理思绪,说道:“全身无伤,血液被抽的这么彻底,不符合大部分精怪的做事行为,而且也没有感觉到有气息残留。”
“而且人数这么多,总觉得像是有什么大目的,就像我们之前抓的那个邪道,为了祭阵练法,也是杀了好多人。”
小五道:“你是说,又有人要祭阵?”
“不是,我只是拿他举个例子。”
沉言最后说道:“线索不明,我们不能先入为主,任何情况都有可能。”
小五皱起眉头:“宗主,那我们该从哪查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