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吵累了安静下来,这才发现卡卡西已经把被子拉到了头顶上。两个老不修的长辈终于想起来,刚才吵嘴的时候好像余光瞄到了卡卡西在撕扯床边的卫生纸塞耳朵。他们嫌弃地瞪着被子下面凸起的人形,又瞪了对方一眼,几乎是同时“哼”了一声。他们毫不留恋地出了门,并把大门关好,一路上也不放低音量:
“这臭小子小时候就不招人喜欢,长大了还那样!”
“要不是看在他还是病号的份上,把他吊起来打!!”
“啊对了,你说的应该不会是真的吧?真要三四个月?”
“那还有假?这也就是他了,换个人恐怕早就已经被折磨疯了呢,根本等不到治疗……”
……
……
……
卡卡西没睡着。事实上,刚刚清醒过来的他这会虽然头晕,却由于有月读的影响在,几个小时都没法入睡。这也让他一直在真真切切地体会着脑袋被活生生切开的痛苦,就像是将月读内那七十二小时的折磨复刻了一遍一样。不光无法入睡,他的食欲也差到了极点,加上之前昏迷了那十几天无法进食无法活动,现在的卡卡西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个苍白的影子。托了医院工作人员的福,这些天应该一直有人过来帮他翻动身体加上施放医疗忍术,不然的话,恐怕堂堂拷贝忍者已经死于肺栓塞了。
鼬这招数当真厉害……哦对了,佐助也挨了一记月读来着?想想看,这可算是宇智波鼬第二次放过自己的弟弟了。下手还真够狠的。相处久了就能发现,佐助这小子执念极深,这一次被鼬如此刺激,还不清楚他下一步会怎么走呢……哦对了,他和卡卡西一样,总也需要恢复三四个月才能正常。所以还需要好好规划一下该怎样劝服他才好……这个问题或许应该留到自己完全恢复了再说吧……
卡卡西忍住大脑传来的一阵又一阵的刺痛,睡了过去。而这一次的睡眠让他找回了些许熟悉的感觉。
他没有深度睡眠了,只要一闭眼就是整夜整夜地做梦。梦的内容不一而足。他在梦中见过痛斥他不守承诺的带土,含泪不语的凛,失望的老师和师母,就连自己的父亲也出现过一个背影。每次醒来,都仿佛有什么毒虫钻进了他的脑壳,啃咬得他又痛又痒很想发疯。但他没有那个力气去发疯。睡眠问题直接影响着他的食欲,食欲不振的话又导致身体营养不良。三天不到,纲手大人不得不直接对他动用麻醉剂和营养液,才算是没让他在精神崩溃的边缘先把身体搞崩溃。
什么?你说佐助那小子怎么样了?同样挨了月读的他日子也没好过到哪里去。鸣人和小樱每天都会过去看他,却总会被他那不似常人的脸色吓到。于是,佐助便和自己的老师搬到了同一间病房里方便医护人员照顾。他们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睡去,留下一群人在窗外满面愁容,却一筹莫展。
“月读真有这么厉害啊,”鸣人的声音当中也失去了往日的活力,“要是那时是我中了月读就好了,我的身体比卡卡西老师和佐助都好,一定没问题的!”
自来也和纲手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一丝安慰——幸好当时没有直接让人柱力和鼬对上,不然的话,事情肯定要比仅仅损失一个上忍和一个下忍难办十倍。
而对纲手来说,麻烦的事情还不止眼前这些。
刚刚回村不到两天,屁股还没坐热椅子的她已经给村子里至少二十来位在袭击事件当中身受重伤的忍者们治疗了,这惊人的工作量让实力直逼影级的纲手也有些招架不住。忍者们受的伤五花八门,更别提这其中还包括了像卡卡西和佐助这样纯粹的精神力受害者。纲手一时间简直怀疑,自己被拉回来做木叶火影是假,做医院院长是真吧。
好了,现在卡卡西和佐助虽然离痊愈还有不小的差距,但起码醒了。既然醒了,虽然精神力依然萎靡,但体力这种东西总能补得回来,好歹算是有些进展。但现在,毫无进展的事也总是有的,对一名治疗者来说,这简直就是不可容忍的。
纲手当年离村很早,回来很晚,并没有和村子里绝大部分的青年忍者们建立什么革命感情,对他们也不熟悉。所以,在见到一脸刚毅,却是愁绪满腹的阿凯时,她只想得起他那一身的绿色,却记不得他的名字了。
“纲手大人,”阿凯叫道,“求求您快去救救小李,您一定有办法的!”
这又是一个袭击案受害者?纲手很快知道自己会错了意。小李并不是在袭击案中受伤的,而是比那早得多,他是在中忍考试第二轮的两两对战中输给了砂忍那一尾人柱力,这才导致左手左腿受重伤的。
那就看看他的伤势吧。一般来说,没有缺胳膊少腿的伤势其实都比较好治,纲手大人一开始并没怎么把他放在心上,反倒觉得木叶这些医疗忍者们恐怕是在偷懒……但她也不在乎。刚刚回村的她很快就要接下五代火影的名号,正好借这个机会多露露脸刷刷成就,没什么坏处。
然后,她的助手静音发现,小李的左手和左腿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被折断,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