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桢喘了口气,低声道:
“团藏大人,不然我们说说这个封印的事吧?我想您既然是我的领导,而且我这个封印又是‘根’里独一无二的,您应该会想知道它的效力吧?”
桢转移话题的意图太过明显,谁都能听得出她意不在此,然而,在提到那封印时,团藏大人的注意力依然被吸引了过来。当然了,他并没有表现得很明显,只是“嗯?”了一声。
“我第一次触动它,是在暗部的宿舍里,您也知道,那时刚得到封印,我就想试试它到底能怎么发挥效用,所以我就……说了些东西,结果触动了它。”
“你说了什么?”团藏大人的眉头皱起来。
桢挥了下手:
“就是我在暗部期间就知道的,您的事……不过这不重要,”她可不想让团藏大人以为自己在威胁他,“重要的是,我知道了那个封印会做到哪一步,以及我会经历些什么。”
团藏大人端坐在一团糟的桌子后面,手指捏上了被拍碎的纸屑。他点了点头。
“这么说吧,我是直接把事情说了出来,它惩罚了我。但是我想,如果我只说出一些细枝末节的话,封印不会惩罚我,外人也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经历过那件事的人很可能会分析、推测出一些事来。如果我真的想要通过一些方式去泄露机密的话,您这个封印……防不住。”
“您知道,我一开始加入‘根’就想要个确定的身份。所有人都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无论何时,我身上都有‘根’的烙印,我就是‘根’的人。
“但是,我和卡卡西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来都没有将您的秘密泄露出去。我和您说过,加入‘根’就是加入‘根’,我不会做墙头草,也不想在自己的村子里还当暗桩。我之前是这样做的,以后我也会这样做。事实上,卡卡西知道‘根’里的人都会带着封印,他也从未问过我‘根’的事。”
“卡卡西?你还有脸提起卡卡西?”团藏大人在听到了卡卡西的名字之后果然怒意勃发,手中的纸屑被他扔在了一边,“卡卡西是‘根’的敌人!他曾经蛊惑了甲……”
团藏大人突然顿住,因为无论是他还是桢都立刻想到——当年救天藏,或者说蛊惑天藏时,除了卡卡西还有她一份。额,现在还要提醒团藏大人那件事肯定是傻子的行为,但她不得不提,因为那件事十分重要。嗯,换个方式提。
“团藏大人,您记得我当初为什么要加入‘根’吗?”桢低声问道。
那时的她本来是对改换门庭无甚兴趣的,可就在团藏大人及时提起了大蛇丸之后,她便突然改变了主意,迅速得让团藏大人都有些吃惊。
大蛇丸的计划后面连着凛的命,凛的命就是她的命。为了这条命,她可以不顾一切,甚至不要命。
当然了,那时她便提出了自己的条件。除了获得一个确切的、可以摆在台面上来说的身份之外,她早早地就把卡卡西搬了出来。
为了让她加入“根”,团藏大人将来会指引她去大蛇丸那边;而为了获得她的忠心,团藏大人不能再对卡卡西不利。
这两件事对桢来说同等重要。也就是说,凛和卡卡西,是同等重要的人。
你早就知道我重视卡卡西,为什么到了现在才发火呢?只因为我和他在一起了?那句“和他不熟”的话并不是承诺,只是一句陈述而已啊。
团藏大人突然冷笑起来。一直坐在桌后的他没做什么动作,眼神却逐渐变得冷酷起来,笑声也阴沉得令人害怕。
“你是说,”他慢慢地,一字一顿地说到,“如果我那时没有答应你那个要求,你便不会忠心于我。”
空气中像是有一根细细的琴弦在被两人用力拉向相反的方向。那琴弦被越拉越紧越拉越紧,声音越来越尖细高亢。周围的气氛紧张到似乎再加一把力气,琴弦便会突然崩断割断某人的喉咙。
在“根”当中,无论是谁,遇到团藏大人在以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恐怕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极端恐惧之下的反应,要么是抖如筛糠来示弱,要么是以不合时宜的大喊大叫掩饰恐惧。然而桢不一样。既然有胆量加入“根”,那么她的目标就是那两个,只要让她完成那两个目标,其余的东西,她根本就不害怕。
不害怕的话,她就会很冷静。
“团藏大人,我要是说……”她像是没感觉到团藏大人身上的杀气,还咧嘴笑笑,“……我对您从未有过忠心,您会不会很生气?”
她的得寸进尺看样子还没让团藏大人抓狂,尽管他瞪着她一言不发,怪吓人的。
“我那时的想法很简单,进‘根’,帮您做事,顺便完成我的目标……我们当初谈好的,那只是交易而已。到现在我也忘了我完成了多少任务,我跟您保证在这些任务当中我从来没想过要向您尽忠,可大部分时候您都会对我说我完成得不错,就算您没说,队友们也都说我完成得不错。如果说尽忠就是要天天跟您宣誓的话,我觉得我真是个不称职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