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情能阻挡她的脚步。她低声说了个“是”,小心地伸手过去,握住了那短刀刀柄。那带着纹路的木柄并不光滑,手指触摸上去还带着一种特殊的寒意,但她并不介意这点。她不会自视过高觉得领导给了她什么神兵利器,但以她对团藏大人的了解,他能在这种时候给出的武器也必定不是凡品。
团藏大人没有松手。他依然反握住那刀柄上方,保持着将短刀递给她的姿势。见她表情呆呆地望着他,这位领导那代表着严苛和冷酷的薄唇略微抿起,似乎是向她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容。正当她以为自己是不是眼睛出了问题时,握住那刀柄的手掌一紧,那只手已经被团藏大人牢牢捏住,根本无法抽回。
不,她当然不会以为团藏大人想要和她来个友好的握手什么的。因为紧接着,团藏大人扣住她的手掌,连同那柄根本还没交出的短刀迅速拉回,连带着她的身体都不得不向前倾斜,要不是她另一只手及时撑住地面,几乎就要摔上一跤。“噗”地一声轻响,那锋利无匹的刀刃便深深刺进了他那结实的右臂,刀身没入手臂肌肉几乎有三分之一。但这还不算完。手臂受伤之后,团藏大人的脸色丝毫不变,他依然捏紧下属那由于过分紧张而变得冰冷的手指,持刀用力向下划去。伴随着轻微的布料被利刃划破的声音,一条差点贯穿他整条手臂的巨大伤口便出现在了两人面前。她看到了那如同猛兽撕咬猎物般裸@露出的血肉。大量鲜血汹涌而出,沾湿了那白得刺眼的忍者服。到了这时,团藏大人终于开恩放开了她的手指。他回手捂住了自己受伤的手臂,但那无济于事,鲜血喷涌,很快从他的指缝间流淌出来,一小股一小股无声地落在他们之间的地面上。
她瞪着团藏大人,全身僵硬地保持着刚才那半跪的姿势,沉默着。
“记住,”团藏大人的脸色终于有些发白,但他的声音依然保持不变,“向北,无论如何都不要回头。”
到了这种时候桢要是还搞不清楚上司的用意那就真的是傻了!她迅速站起身来,连个“再见”也欠奉,转头便往这栋建筑的北门冲去——没错,这里就是当初团藏大人和卡卡西有过些许秘密接触的那个废弃的自来水厂,许多年过去,这里依然是烂尾楼的状态,而且比之前更加破败了许多——一路上没有阻挡者或是追兵,但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一旦团藏大人估摸着她已经离开了这里,他必定会把自己受伤以及因何受伤的事告知给手下人。到了那时,恐怕自己就要迎来一轮接一轮的真正的追兵了。
什么?木叶二号人物居然在自己村子里遇袭还受了重伤?那袭击者还跑了?这还了得?赶紧给我派人去追捕!!!!
桢当然知道团藏大人这伤是自己搞出来的。她知道,团藏大人也知道,可她说了肯定没人相信,团藏大人……团藏大人今天特意穿了身白衣就是为了把伤情弄得明显一些,他是绝对不会把真相说出去的!
拜托这位领导啊,你明明只想让手下人有个合适的、正当的理由离开村子并且很久无法归来,你想个什么办法不行,非得让她脑袋上顶着个叛忍的名号——桢能百分之百地确定,自己逃脱成功之后马上会被冠上个袭击村子领导人并叛逃的罪名——前提是自己能逃脱成功……
而且,团藏大人你为了这一天未免也太下本了吧?桢能确定,那一刀下去,团藏大人的手臂绝对是废得不能再废!有什么高端的医疗忍术也没用!他到底对自己、对她什么仇什么怨,宁肯以废掉自己一条手臂为代价也要让她以叛忍的名义离开?
在桢慌乱地奔跑在木叶的大街小巷上时,她心里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混成了一团杂乱的线球。然而当她想要揪住其中的一个线头以整理好这堆乱麻时,却总是无能为力。当然了,她知道,即便是杂乱无章,最终的结论只有一个——现在的木叶对她来说已经极度危险,她需要马上出村,晚一秒钟都有可能遭遇灭顶之灾。
当她正在以自己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前进时,意料之中的事终于发生了。
她曾经的队友,一直的同事,乙,正在向她的方向靠拢。同样,另外三四个“根”里的忍者也在呈一个扇形逼近。尽管他们几个人彼此之间距离很远并无联系,但她知道,他们一定是过来对她进行阻截的。她心里很清楚,团藏大人手里可不缺感知系忍者,山中家族的忍者们最擅长的就是利用辅助工具将情报远程通知给同伴。她现在在平城的视线内就像是个闪亮的灯泡一般醒目,根本瞒不了人。
她奔跑着,迅速离开了村民们聚集的地区,来到了木叶人员稀疏的北侧训练场。木叶的地形对每个忍者来说都早已烂熟于胸,她自然也不例外。北门肯定是不能走了,那几个看大门的实力低微她并不怎么在意,但人多意味着危险性更大。虽然团藏大人在忍者们当中风评不佳,却总归是木叶的领导,他出了事,“根”就罢了,就算是那些原本和“根”们剑拔弩张的暗部们也难免要过来追一追她做做姿态——她就算是再厉害,也不至于自大到认为自己能和这么多人同时对抗的地步,所以她只能低调行事,同时也祈祷团藏大人此时派人对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