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这么大力气干掉了掌权者自己上位,可他们到底干了什么对社会进步有意义的事?
楼群当中人数不少,有忍者也有平民,感觉他们的状态倒是比外面那些棚户区的人强一些。她缓步走近了这一片楼群,这才发觉,这里居然有商店这种东西的存在。再往前看看,还有酒吧、饭馆和服装店。看样子,这地方可称得上是一片商业街了。然而就算是一个地区之中最活跃的商业街,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放眼望去,整个楼群的底色就是一种让人心情压抑的铁灰色,墙壁由于被雨水浸湿还尚未被阳光烤干,一块块半干不湿的墙皮仿佛皮肤病人身上未痊愈的深深浅浅的疮疤似的。墙壁背阴处长着一丛丛黄绿色苔藓和灰不拉几的蘑菇,让人感觉这地方要不了几年就会被植物和菌类彻底覆盖。那些店铺倒是也打着各色招牌,但由于雨水的浸泡,大多数招牌都掉漆得厉害。而且,也许是怕雨水太多导致用电事故,这里的招牌根本没有安装什么霓虹灯,就是一块块简陋的木头牌子。桢一边扫视着这些东西一边咂着嘴巴,心想“晓”的领导人肯定没怎么见过世面。不然的话,他要是去过木叶或是砂忍,咋可能忍受得了自己的国家是这么个德行?
再怎么吐槽,肚子还是需要填饱的。于是桢走过了商店、酒吧,钻进了一家看上去开店时间比较长,当然外装饰也比较老旧的饭馆。她穿了一身平民的衣服,背了个小包(不是忍具包),双眼也变成了正常的样子,看着就像是普通路人随便过来吃一顿(实际上也是如此)。她点了一份价格适中的套餐,自己找了个靠墙的位子坐下来,等待着老板赶紧上菜。
不得不说,这里的餐点当真对得起这死样活气的国家。桢无奈地用筷子挑着盘子里的食物。米饭太硬;炸牛排里的牛肉薄如蝉翼,面糊却厚比墙皮。唯一味道不错的是炒蘑菇(桢深切怀疑这玩意是不是从外头墙边摘来的),但芡汁又勾得太多。整份套餐里散发着浓烈的胡椒味,桢闻了一下就连打了三个喷嚏,差点把鼻涕喷在了盘子里。但她也有点分辨不清这到底是由于自己这一路上风餐露宿有些感冒,还是只是因为厨师加了过量的胡椒。
嗯……这地方常年湿冷,餐点中多加胡椒和辣椒倒是也能理解。桢这么一想也就不在意了。她勉强把整份套餐消灭了一半,又要了一杯热巧克力——这饮料在雨之国堪称价格不菲,比她的套餐还贵出一截。然而当她尝了一口之后便断定,店主肯定只给她放了半包或是三分之一包巧克力粉,那叫一个淡而无味!
这东西要是价廉物不美也就罢了,可现在是价格超出木叶二倍,味道尚且不及木叶的二分之一。出门在外,桢本来是不想惹是生非的,可是,可是,这也未免欺人太甚了吧?她可是个名副其实的叛忍,在蝎和迪达拉那边,她就是那个由于无法忍受村子约束才一气之下叛逃的忍者。既然出了木叶,那总归能自由一些了吧?可是不!她居然在这里就能因为一杯破饮料被人欺负,都不敢质问一句的,那她叛逃了还有什么意义???
忍气吞声不符合叛忍的人设。
桢叹了口气,端起杯子走到了吧台旁边敲了敲桌子。那秃头老板正在吧台里昏昏欲睡中,听到声音后慢吞吞地撩开眼皮瞅了她一眼,有气无力地问道:
“这位客人,怎么啦?”
“巧克力放得太少了,还那么贵,”桢板着脸大声道,“不带这么做生意的吧?”
秃头老板那绿豆眼往下转了转,看了眼杯子里液面没怎么降低的淡褐色液体。他发出了一声嗤笑。
“这位客人是从外地来的吧,应该是没喝过我们这种饮料。这东西就是这个味儿。放心吧,我老白做生意可是物美价廉,童叟无欺!”
他这句大话一出口,立刻引起了墙边没有被刻意压低的几声嘘声。
“妈的还童叟无欺呢,你这老家伙今天是不是又忘了往水里兑酒了?”一个穿了件宽松无袖衫,活像是个预备嫌疑犯的黄毛靠在墙边,狠狠地把杯子墩在了面前的桌上,发出一声闷响,“糊弄谁糊弄惯了……没事,大妹子,哥哥帮你把钱要回来!”
一圈响亮的猥琐笑声响过,桢压根连头都懒得回。比起大蛇丸基地内那些人直接动手,这些人(管他们是不是真心想要帮她讨回公道呢)的言语不过是一点毛毛雨,她连搭腔的必要都没有。她依然站在柜台前,手里握住那杯还在冒热气的饮料,心平气和道:
“钱退给我,一切好说。”
出乎她的意料,那比她高了半头的店主倒突然暴跳起来,手“砰”地一声拍在桌面上,桢都不免眨了眨眼睛——一个普通人就敢这么直截了当地对着顾客拍桌子,不是有厉害保镖就是有厉害后台啊。
“小丫头片子胡说八道什么呢!”他口沫横飞地叫道,“在咱这地方还这么明目张胆诬赖我,要了东西不给钱,想吃霸王餐啊?我告诉你,别想美事了!像你这样过来打秋风的咱见多了……”
嘴里说着,那老家伙干脆直接从吧台里伸手过来,似乎想要狠狠地推桢一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