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寒玉接着鬼婆婆的话,道:“婆婆并不了解盈盈,她心地善良,一心救死扶伤。 哪怕是为了救一只受伤的小鸟,她都可以跋山涉水几天,只是为了去寻药”。 鬼婆婆道:“既然如此,怎的她对殿下却是这般? 老婆子的意思是说,那为何殿下瞧着这般虚弱?我想殿下该是知道,竹婴已经落入凡间。近几日来,这忘川河的渡口处,往生的魂灵排起了长龙。 再这样下去,我无法向天神交待啊”。 司徒寒玉道:“婆婆不用担心,竹婴的事我自有主意”。 鬼婆婆紧接着又道:“主意?!什么主意?殿下莫不是与老婆子我开玩笑吧?! 竹婴本是祸端,除了寒光玉海剑,没有什么能杀的了他! 如今殿下神魂不在,没有魂力加持,寒光玉海在殿下手中也发挥不了真正的作用!”。 司徒寒玉见鬼婆婆越说越来气性,也只能浅笑一下。 “婆婆放心便是,我说了我自己有办法”。 “殿下!”。 ‘下’一字还未落地,司徒寒玉又将话从鬼婆婆嘴里抢了去。 “婆婆,妖娘可是在你这里?”。 司徒寒玉话锋突然一转,聊到了飘香院的妖娘。 鬼婆婆却未想到。 她闻此,将手中茶盏放在石桌上,眼睛溜了溜,伸手将衣裙整理了一下,道:“殿下是说公主?她不是在飘香院吗?殿下似乎常去那里,怎的殿下来问我?”。 司徒寒玉抿了抿嘴,歪了歪头,看着鬼婆婆未有搭话。 鬼婆婆心中自然明白,既然司徒寒玉这般问了,定是知道妖娘在她这里。 于是,鬼婆婆轻咳几声,只好直言,道:“殿下知道,这不管是仙是魔,凡是在人间受罚的,就该是遵守凡人的规矩。妖娘擅自夺取凡人性命,这是破了天规的。 这里可不是真的狐狸洞,是掌管人间生死之地,也是行得仙魔惩诫之所。 我知道殿下素来与公主交好,但还是希望殿下可以体恤”。 鬼婆婆说着话,朝着司徒寒玉一侧转了一下身,微低着头。 司徒寒玉只是嘴角一撇,接着鬼婆婆的话音道:“婆婆怕是年纪大了,我只问得婆婆妖娘是不是在你这里。你只管说是就得,婆婆的权责是天帝所给,我可不敢置喙”。 他的话说的轻巧,确听不出埋怨之意。 鬼婆婆这才抬头看着司徒寒玉。 司徒寒玉站起身来,接着道:“不知婆婆要关她多久?”。 鬼婆婆道:“不多,眼下应该还有几日,公主就能出来了”。 司徒寒玉点了点头,接着道:“好,还望婆婆能多照应一些。满儿还小,身边还是需要有人照应”。 鬼婆婆道:“殿下放心就是”。 见鬼婆婆如此说,司徒寒玉心中也就放心。 正要离开之时,司徒寒玉挑了一下眉毛,转身看着石桌上的那盏汤水,道:“婆婆,这汤色虽好,只是味道有些奇怪,怕是凡人喝了婆婆的汤,前尘往事能忘的一干二净了,这鼻子恐是也用不得了”。 说罢,他也未等鬼婆婆回应,转身化作一缕烟雾离去。 鬼婆婆见司徒寒玉离开,扭头看向石桌上。 少许之后,她伸手再次端起那盏汤,未曾犹豫,一饮而尽! “嗯,味道是有些奇怪,许是忘忧草放少了些”。 司徒寒玉此番来到紫阴山北峰鬼婆婆处,一则是来探寻一下妖娘下落实处,二则是来看看鬼婆婆。 如今,余盈盈大婚之日,附在她体内的神魂已经苏醒。眼下她人却不知去向,定然和魔神竹婴有关。 这竹婴魂丝宿主正是和余盈盈同一屋檐下的冷云天! 司徒寒玉要尽快找到余盈盈,将内丹灵珠给她,才能保她魂灵不散。 如此之间,看似简单,可时日紧张,也凶险非常。或许这一次,鬼婆婆是最后一次见到司徒寒玉了。 惩戒所内。 这里荧光雾气弥漫,凄惨之声萦绕。 那些过不得忘川的魂灵终日哀嚎。 妖娘被锁一处,双手后背,绳索将她牢牢缠绕在一木柱之上。 她头发松散,身上衣衫早已破败,柳叶状的伤口从衣服处直至肌肤,伤口处的血渍,已经凝结。 此刻见她嘴角挂着血,气息也是微弱。 此间几年,妖娘被冤魂折磨不轻,好在鬼婆婆看在司徒寒玉的情分上,也会时不时出手相帮,不然,怕是妖娘在此处连一年都撑不过去。 霍府内。 夜已深沉,霍歌在屋内思绪万千,瞧她模样,应该是在思念陆吾。 霍歌如今年岁,正是情开之际,男女情爱之事,从霍歌第一眼见到陆吾之时,便已深种。 可惜,陆吾的心思却似乎系在余盈盈身上,并未有半点儿留给自己,这让霍歌心中对余盈盈有了些怨恨。 那晚,霍歌亲耳听到涂久问陆吾是不是喜欢余盈盈。虽然陆吾没有回应,但是瞧陆吾的神情,霍歌就知道陆吾是喜欢余盈盈的。 陆吾为了余盈盈,今日竟在街上那般与自己说话。 霍歌是个要强的性子,从小也不曾受过什么委屈,偏偏这个陆吾让自己处处难堪。 想到此处,霍歌看着窗外,小声说了句:“余盈盈”。 话音落地,霍歌又想,既然余盈盈身上有着玉龙牌。虽然不知玉龙牌是否真的可以救霍林性命,但确实是可以让陆吾重返昆仑。 若她能拿到玉龙牌,帮着陆吾重返昆仑,说不定陆吾就会对自己生出情意来。 不论如何,从余盈盈那里拿回玉龙牌,对于霍歌来讲,却是有益无害。 霍歌独自一人思量些许,之后来到霍林房内。 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