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说宋安宁不见了的那一刻,厉千澈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 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和平时一样,没人知道他内心深处有多紧张。 自从宋安宁回来,每次抱着她,他都能睡得特别安稳。 六年来,他一直在失眠中苦苦挣扎,却从未挣脱过。 那种难熬又无奈的滋味儿,没经历过的人不会知道有多痛苦。 当他看到宋安宁蜷缩在废弃沙发里的那一刻,心头所有慌张褪散,只余惊喜。 走过来,看到女人惨白如纸的小脸儿,重重叹息一声, 男人缓步前行,停在沙发旁,抬手推了推蜷缩在那里的女人。 “不害怕了?” 知道她有幽闭恐惧症,特别怕黑和密闭环境,所以才笃定她不会来这里。 谁知道…… 这女人为了向他表示抗议,竟然真就跑这里来了。 宋安宁怕黑,也很怕这种环境,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才跑到这里来的。 明明心里怕的要命,却还是要固执的向厉千澈抗议。 不是她的错,她绝不道歉! 来了这里后,她就开始后悔。 胳膊拧不过大腿。 厉千澈是南城的王,他跺一跺脚,整个南城都要抖三抖。 而她,不过是万千普通百姓中的一个,又怎么斗得过他? 只要厉千澈不让她见儿子,她就没办法不屈服。 想了又想,为了能见到儿子,屈服或许是她唯一的出路。 可…… 她不甘心啊! 明明错的人不是她。 在黑暗中待的时间长了后,身心俱疲。 听到厉千澈的声音,动也不动,仍旧蜷缩在沙发里。 像被母亲抛弃的幼崽,没极度缺乏安全感,小小的身子颤抖不已。 厉千澈站在她蜷缩起来的身子旁,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她的回答,眉心紧拧。 黑暗中,看不见男人的表情,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意。 久久没有听到宋安宁的回复,男人抬手,推了推她。 “为什么来这?” 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害怕这种封闭环境,想到她为了向自己表示抗议而跑来这里,心头五味杂陈。 宋安宁还是不说话。 倒不是她矫情,而是真的说不出话来。 呼吸急促,心跳过快,整个人像是泡在水里,虚弱的厉害。 黑暗中,她过于急促的呼吸声传过来,引得厉千澈频频皱眉。 幽幽叹息一声,弯腰将女人抱起:“你这是何苦?” 尽管知道这个女人在自讨苦吃,他还是大发善心,把她抱回了房间。 叫了医生。 医生给安宁打了针,她的情况有所好转。 只不过…… 头发已然湿透,粘在脖子上,黏腻腻的,十分不舒服。 看她不停拿手弄头发,某人拿来了毛巾,替她擦拭。 “就为了不道歉,用这么狠的方法对自己?” “至于吗?” 在他看来,宋安宁这种方法,杀敌八百,自损一千,毫无意义。 也不知道她可笑的在坚持什么。 男人指尖微凉,滑过她白皙如玉的肌肤,所过之处,引得安宁那处的皮肤一阵阵发热。 脑海里有意无意浮起两人在床第间的缠绵。 长吁一口气,眸光冷冷看着眼前俊逸的男人:“你懂个屁!” “有本事你让宋安心向我道歉,那我才服你。” 果然,提到宋安心,男人的脸色变得冷漠起来。 眼底仅有的一丝温情也褪了去,只剩下清冷。 “跟她比?你也配?” 安宁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她怎么会对厉千澈抱幻想呢? 他可是宋安心的忠实舔狗啊! 就算宋安心错,在他心里也是女神,永远不会有错。 一句话,将安宁心头浮起的那丝幻想打碎,瞬间坠入无边地狱。 她合上眼,侧过身去,背对着厉千澈。 对这个男人,还抱什么幻想呢? 宋安宁恨极这样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