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昨日里臧亚之所以发那么大的脾气,那是因为他出去和人参加拼酒输了。
臧亚只有十二岁,这个年岁在世家少爷里,若是早的连妻子都有了,喝点酒也不算什么。
但是臧亚不一样,他不喜欢那种喝了酒之后脑子像是被什么给蒙住,逐渐转动变慢的感觉,所以他在尝试过一次之后,他便再也不喝那酒了。
但臧亚作为这个府中最受宠的存在,某种程度甚至也可以算是这个府中说话最有用的存在,即便是他不喝酒,也会有人给他送。
这送的人多了,一来二去之后,臧亚便有了一小库房的酒。
昨日里的比赛是临时起意要办的,他拿走酒的时候也没有通知管理酒库的人,结果这一拿,那瓶酒就出了事。
具体出了什么事,小翠这个待在府里的人也不知道,只知道臧亚回到府里之后,先是去了酒库,在那里检查了一刻钟,随即便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收拾人了。
说到最后,小翠甚至还有些感叹道:“夫郎,你昨日里还真是幸运,巧好撞到公子高兴的时候。不然,你怕是要惨了。”
安云听着这话觉得有些奇怪,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这样说?”
小翠便感叹道:“按照以往的惯例,公子惩罚人都是将那一连串的人都处置了的,可是不知道这次公子是怎么想的,他便只问了犯事人的罪,其他的也只是打了十个板子,贬为了下等仆人便罢了。至于窥视他的人,这是犯了大不敬的罪,寻常都是要挨鞭子。”
安云听着,还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可是,这十个板子也够人受了的。”
小翠听着安云的感叹,突然就笑了,话中带着几分天真的残忍,“可是夫郎,若是被处置了,那可是会被断了手脚筋丢去修路铺桥的。”
安云一愣,立即打了一个哆嗦,抬头有些不可置信。这挑断了手脚筋再去做这些,这人还能活着吗?
小翠很是平静的说完了那些,她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却又看着安云似乎被吓到了的样子,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过了。
于是,小翠连忙补救道:“夫郎莫怕,那些人是犯了事,只要夫郎好好听公子的话,不要忤逆公子,那就不会变成那样的。”
安云看着小翠平静的说着那些话,仿佛臧亚做的不是什么残忍的事,反而是寻常而已,他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能木楞的点了点头。
小翠看着安云,暗自有些懊恼,觉得这番话不该在他面前说。
看着差不多凉了的药,小翠连忙转移了话题,让安云赶紧喝了,又陪着他说了一会儿话,这才端着空了的碗离开了。
安云等到小翠离开之后,发蒙的脑子才逐渐的清晰了起来,为了几瓶酒就要人命,这里果然太可怕了。
虽然安云不明白为什么那臧亚现在对他还不错,但是他也不能保证臧亚一直对他这样,要是有一日他不小心做错了什么事,会不会也落得那几个人的下场。
安云想,他还是得想办法离开这里。在外面可能会辛苦一些,但是总比自己的小命整日捏在别人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拿走好一些。
要离开这里,那就得先取得臧亚的好感,只是昨日经历的那些,还是让安云对这事有些抵触的,他并不觉得自己聪明到可以把臧亚给糊弄住。
*
就在安云在自由和活着当中挣扎时,他突然听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他们什么都不缺的臧小公子,突然公开征集酒,说是要配烤肉的。
闻言,安云眼睛便是一亮,他想到了老家阿婆以前常给他做的杨梅醪。
本来夏天就是杨梅的天下,冰冰凉本就解渴的杨梅,带着几分醇厚的酒香,再配上烹制好的烧烤,简直就是绝配。
安云想到这,回忆了一下这个世界的酒品,暂时还没有听到杨梅醪这东西,也许他可以试试。
纵使还是有些害怕臧亚,但是为了自己日后的自由,安云还是想要去他面前露露脸。
安云回想了一下阿婆做那杨梅醪的步骤,确定自己没有遗漏,他该是会做的之后,他又突然想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那就是他得去那里做?
安云他现在除了住的地方,每日准时送来的饭菜以及汤药之外,他可以说是一无所有,没有任何的话语权,自然也不可能有酿酒的工具。
在安云纠结的时候,他突然就看到了过来给自己送药的小翠,然后他的眼睛就是一亮,突然有了主意。
于是,今日小翠去送药,回去厨房时又晚了一些。
“小翠,你今日怎得去的那么慢?你每次去都那么晚回来,而且一次比一次晚。我昨日不就是警告过你了,别老想着偷懒,送完药就回来。”
作为这里管杂事的厨娘,看着刚刚进来的小翠,她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阵说教。
厨娘的话音才落,小翠身后又响起了另外一道声音,那声音犹如玉泉击石,听着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