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了他。
那时候沈大山想不明白就宁愿糊涂,因为那是他的爹娘,生他养他的血脉至亲啊!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五年,现在就像是如梦初醒一般。他已经彻底放下了对爹娘的期待。
现在只有他的媳妇和孩子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所以他不能再逃避下去,必须立起来当个顶天立地的父亲、丈夫。
只要断了亲,他就不再是沈牛山和刘春花的儿子,再也不用被他们用一个“孝”字压着了!
沈大山沉声道:“我要求重新分家,然后断亲!我沈大山另起一族谱,未来和沈牛山刘春花再无瓜葛。”
沈丰恨不得拍手叫好,眼眶有些发热,他爹是真的走出来了。
“不可能!家早就分好了,如何重新分?我不同意。”沈牛山立刻道。
刘春花也不哭闹了,闻言道:“好啊!我说你沈大山好端端为什么要提断亲,原来就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沈大山眼神坚定,看向她:“以前家里每次春种秋收都是我一个人干,你们不把我当儿子,只当长工的工钱都不止这三间祖屋。”
周围的村民们闻言感到十分的辛酸,活儿都是老大干,结果爹娘偏心小儿子老大什么都得不到,还平白被人误会这么多年不孝顺。这沈大山可真惨,一大家子人就得了三间破屋,穷成这样也不见供养着的弟弟帮衬一把。
毕竟沈宏可是在镇上做活的,一个月有三两银呢!哪怕不给大哥银钱,把大哥家种的东西带去杂货铺寄卖也能帮衬不少,那样沈大山家哪还至于穷到这种地步?想当初沈家刚分家时候沈大山家度日艰难,谁见了不说一句可怜啊。
看来这沈宏也不是真的跟他表现出来那么孝顺。
就是个自私鬼!也许人家去镇上寻摸好活儿时候用的还是他大哥赚的血汗钱嘞!
“断亲就断亲,要钱一分都没有!”刘春花呸了一声,她就知道沈大山一家没安好心,特别是那个沈若,还坑走了自家的鸡鸭羊。
沈若幽幽道:“村长,我想族老们也累了,惩罚沈富贵的事儿要不还是递交官府吧?”
刘春花哪里能同意,她可不想闹到官府去。只有沈宏还不知道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立刻去问沈子莺,沈子莺哭哭啼啼地跟她爹说了来龙去脉,沈宏瞬间面色无光。
要是沈富贵真进了官府留了案底,他成了贼爹,还如何在镇上买房子啊!而且要去官府疏通的话,使的银子也不少了,倒还不如……
“重新分家不可能,大哥口口声声说爹娘把你当长工,可没有这种说法,你作为长子帮着家里做活儿不是应该的么?”沈宏道。
“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些活儿你咋不做?”李善桃终于得了空出来,嘲讽道。
沈宏道:“我身体不好,是爹娘体恤。”
“那你可知道沈大山做活过度,累出了一身病!你那哪是身体不好,就是懒驴上磨屎尿多!”
“大嫂,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沈宏最恨别人说他不好,这么多年都是被捧着的,这会儿被李善桃说了,瞬间有些挂脸子。
乡下人都喜欢别人夸自己勤快,要是个懒骨头能被别人说死,成为茶余饭后的笑话。
他可不想被人喊“懒汉”,所以以前在人前他都是勤奋做活儿的模样,哪怕“身体不好”也要左摇右晃地做一点活。
“李善桃!当初就是你闹腾,搅家精一个。是不是你吹枕头风撺掇的大山?还想重新分家,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去吧!”刘春花指着李善桃鼻子骂道。
沈大山护住自己媳妇,李善桃本就是容易生闷气的性子,往些日子里能肝气郁结到整宿整宿都睡不着觉,他心疼自己媳妇但又嘴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又被刘春花骂,他第一次气愤地回嘴:“没有人撺掇我,是我自己想跟你们断亲!”
“这些年,你们生我养我的恩情,我早早就还清了!你们将我当牛马使,到头来我却只能分得三间老屋,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从小到大你们就偏心沈宏,什么好的都给他,我就只配干活,难不成我是你们捡来的孩子不成!”
刘春花被他的怨气冲击到,但她向来对大儿子关注就少,心里也从没在意过。这会儿沈大山竟然敢顶嘴,她简直怒不可遏。
“我告诉你,你就是比不上沈宏!你一个月能赚三两银么,你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把子力气,能赚几个钱?要我知道你这个不孝子现在会变成这样,就该早早地在你生下来那会儿就溺死!省得这会儿来气我!”刘春花恶毒的话传来,带着浓浓的嘲讽。
这就是彻底撕破脸了,周围的村民听着这话就觉得这刘春花的心是真毒,大儿子辛辛苦苦做活二十多年没分到一个铜板不说,这会儿都失望透顶要断亲了,这亲娘还在怒骂开嘲讽呢!
沈子莺上前扯了扯刘春花的袖口,示意她奶收敛点,周围村民的议论让她脸热辣辣的,她奶现在正在气头上,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