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灌汤包同往常一样,很快就卖空了。 林善举带着家伙什儿回到桥口时,桥口的摊位也已经收拾妥当了。 “娘,糕点我交给二哥了,二哥说多谢娘。”林善举笑着告诉任芸。 为了让林善行省点路,任芸交代他别来桥口了,直接在书院的那个摊位处等着。所以昨日买的糕点,任芸各取了一些包好后,便让林善举带过去了。 任芸正在给莫何和小丁付今日的工钱,闻言点头道:“好,那我们寻个地方把家伙什儿放好,就一起去牙行瞧瞧。” 老郑头的牛车已经跟他约好了今日晚些时间再来接他们,所以卖灌汤包的这一堆家伙什儿得找个地方暂时放一下,不然总不能一直背在身上吧,太不方便了。 听到她要找地方放东西,小丁连忙指了指不远处的巷子道:“芸姨,放我家吧,我家不远,就在那个巷子第三家。” 任芸随即笑了笑:“好,那就多谢小丁啦。” 她原本是打算跟一直借桌凳的那个人家借个地方放一下的,如今小丁家更近些,自然是更好了。 于是大家一起将家伙什儿搬到小丁家,开门的是小丁娘,得知任芸想借个地儿放下东西,当即热情地把人迎进了门。 “哎呀,原来是老板娘,我家小丁可多谢您照顾了,您快进来~” “东西你们随便放,看哪儿合适就放哪儿!你们放心去办事儿,我保管给你们看得好好的~” “你们渴不渴,喝碗水再走吧?” 小丁娘眉开眼笑地张罗着,如今小丁每日能赚得十文钱回家来,可多亏了这个人。 要知道,这半大的小子哪能找到什么活计,不过半天的时间就能得十文钱,这在她看来简直就跟白得的似的。 任芸忙拦下了准备去倒水的小丁娘,笑道:“嫂子不必客气,是我们叨扰您家了,就麻烦嫂子照看一下了。” 离了小丁家,任芸便带着林家三个小的直奔和光县最大的牙行,周记牙行。 任芸虽没进过牙行,但也知道这古代的牙行,就有些类似于前世的中介公司,像房屋的租赁和买卖,都可以通过牙行来实现。 甚至于人口的买卖,也是牙行的主要业务之一。像那些大户人家买奴婢小厮,一般也都是通过牙行。牙行会摸清这些卖身的人的家底,然后分等级进行培训,最后供买家挑选。 任芸进牙行前,便看见一批年轻的女孩子被带进了牙行的后门,显然是刚买来的。 她扫过一眼,只见那些女孩子个个都衣衫破旧,有人面容麻木平静,有人形容悲戚,也有不谙世事的还在好奇地打量,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家人卖了,从此以后便是奴籍,生死都不由自己。 任芸瞧着这些女孩子,心里说不清的滋味。 她是现代穿越而来的灵魂,自然看不得这种奴隶买卖,但是任芸也知道,自己是没有能力改变这种现象的。 所以她只看了一眼,便迅速地转移了视线。 任芸带着几个小的走进牙行,只见牙行的厅堂挺大,有一面墙上挂了不少吊牌和钥匙。 此时并没有其他客人,见有人进来,几个正在等待客人的牙子立马快速地扫视了林家人一眼,见几人均是一身粗麻布衣裳,立马便失了兴致。 但客人进门,不可能不去招待的,于是几个牙子中,立马有一个瞧上去斯文瘦弱的牙子被推了出来。 “周木寅,到你接活儿了!” 周木寅被推了一个踉跄,一脸的茫然:“我……” “你什么你,你这个月可还没成交一笔买卖哩,这多给你个机会,还不感谢咱哥几个?” “就是,要不是看在你是东家的远房亲戚的份上,哪能这么关照你呀!” 几个牙子抱着胳膊,嘴上说着关照的好话,脸上却是一脸的冷笑和轻蔑。 那叫周木寅的牙子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没说,只丧气地叹了口气。 明明没轮到他呢,每次遇到这种看起来就掏不出什么钱的客人,就都把他推出来…… 唉,谁让自己是新来的呢,活该挨欺负。 周木寅心里想着这单买卖估计又是泡汤的,但还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走上前施了一礼,问道:“这位客官,可是有什么需要?” 任芸将几个牙子的动作看在眼里,却也没说什么,只对那周木寅的牙子道:“我家是做小买卖的,想来瞧瞧有没有合适的店铺。” 周木寅点点头,心道原来是来租个小铺子的,便又问道:“请问这店铺您可有要求?” 任芸道:“自然是想要那种临街的,最好是在桥口附近。” 周木寅微微一怔,随即善意地提醒道:“临街的店铺,一般可是不便宜……” 任芸见这人虽是被推出来的,但是待客依旧斯文有礼,不觉有了几分好感,于是笑道:“没关系,我先看看。” “好,您稍等。” 周木寅说着转身走到挂钥匙的墙边,从上面挑了几把钥匙下来。 取完钥匙便回到林家几人跟前,他有礼地伸手引路:“诸位,请随我来,我带你们去瞧瞧。” 见周木寅刚领着那几人出了店门,几个牙子登时笑了起来。 “又是一个穷鬼上门,哦不对,是一家穷鬼,周木寅这单买卖八成又得泡汤哈哈哈……” “哎,此言差矣,这一瞧便是要租铺子的,周木寅多少也能赚个几文钱哩!” “你们是没听清吧?人可说的要临街的铺子,那可是不便宜的……” “那人怕是连临街的铺子租金是多少都不清楚吧,最少的都得一两银子起步!” “像这样的我可见多了,就那寒酸样儿,还想着租临街的铺子?笑话!” 几个牙子嘲讽的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刚出门不远的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