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州,地居川中东北,主城以岷山主峰雪宝顶岷山中山为主,地势差异明显,东南是陡峻的壁峰、西北是狭窄的沟谷缓而开阔连接高原。 其地貌大致可划分为西北高原和东南高山峡谷两大部分,高原又可分为高原和山原两个部分。 境内由岷江断裂和雪山断裂为界,分为摩天岭和金川,西南康镇的龙门山,还要一条名为“黄龙”的河,奇异传说颇多。 松州,是史上有名的边陲重镇,其“扼岷岭,控江源,左邻河陇,右达康藏”,屏蔽天府,锁阴陲,又盛产铁、铜、金,故自汉以来,此处均设关尉,屯有重兵。 松州城墙全长十三里,宽十二丈,高六丈。城墙砖全部采用糯米、桐油、石灰混合熬制的灰浆粘砌。 武德初年,修缮此城时,动用了上万军士民夫,用三分之一的人烧砖、三分之一的人修筑,三分之一的人采金以补修城费用。 城分内城外廓,瓮城(月城)女墙(雉谍)、马面、箭楼、射控齐备,有觐阳门、延荤门、威远门、镇羌门、临江门、阜清门、小西门七道城门。 每道城门施马面、嵌石门媚,门媚柱础雕石莲花。门洞用六面体条石拱券,门基条石为奔马流云浮雕。 与其他荒凉的边陲不同,松州商业繁荣,是西南有名的茶马互市之所,吐蕃、羌、回、汉各民族长期杂居,西南诸夷及吐蕃所需的盐、茶都由此交易。 有这么个互市之所,松州都督这个职位,也就成了所谓的肥差。但见了韩威疲惫的面容,杜璟就知道这清福,似乎也不是一点代价都没有。 “杜将军?呵呵,早就听说吾侄韩瑗及安诚贤弟说过你,老弟是凉州军猛将。” “韩都督过誉了,末将此行即是奉大总管帅令,更是来为安诚兄报仇的。” 杜璟当官的时间不短了,他当然听得出来,韩威言语和表情夹杂的意思,排斥、不信任。虽然不明原由,但他也把话挑明了,他是为了独孤安诚而来。 “好,请将军率部稍作休息,酉时初刻,要在都督府正堂议事。” 行色匆匆的韩威,与乔轨打了個招呼,转身便带着副将们离开。眼见老乔与其相熟,杜璟也问了问原因。 乔轨也是笑着摇了摇头:“他是把你当成侯君集的心腹了!” 人家韩威话说多简单明了,他与兵部员外郎-韩瑗,都是南阳韩氏的子弟。 熟悉官场旧闻的人都知道,侯君集早年在荆襄一带剿匪,打仗如秋风扫落叶,打得丁捷等匪是溃不成军。 手段也异常狠辣,隋末战乱,匪寇横行,世家大族、百姓官商,被迫对盗匪妥协的太多了。但侯君集却下令,凡是与盗匪有关人等,不论被迫还是无奈,一律按通匪处置。 所以,其与荆襄一代的大族,哪家没有几个死在陈国公军法之下冤魂,“候阎王”的美名,可止孩童啼哭。 荆襄一代的大族,弹劾他杀良冒功的本章就从没停过,双方可谓积怨甚深。杜璟是以当弥道中军副将的身份来的,能不让人家误会,那真就怪了。 话间,拉了杜璟一把,乔轨低声道:“传闻,老候大开杀戒的原因,是觊觎盗匪、富户们手中的财宝。” “当然,你也知道,老侯与陛下的私交有多深。即便有证据,陛下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这点,乔轨就得抱点委屈了,他就是不走运,打仗的时候,没机会替陛下当刀,要不然同为秦王府旧将,他也不会在贞观后,被侯君集给落下。 说到秦王府旧将,上个月,翼国公秦琼病逝,皇帝下诏追赠为徐州都督,陪葬昭陵。还特意下令在秦琼墓前造石人马,用以彰显其战功。 其子秦怀玉也因在松州军服役,被下旨“移孝作忠”,此子尽得叔宝真传,枪锏双绝,勇悍雄烈,乃将门子弟中武力执牛耳者。 也是韩威守松州的最大依仗,否则凭他手里这万余人马,怎么能顶住数倍敌军的进攻。 杜璟皱眉问道:“跟我相比如何?” 在接手这三千铁骑之时,杜璟为收服其心,特意在以一对多,连战了九场,将所有不服的人,都打趴下了,收服了这支军队。 老实说,当时在校场的乔轨惊呆了,他没有想到杜璟的武艺这么好,而且实战经验极其丰富。 但乔轨不得不说实话实说,差的不少。习武要想出头,天赋和后天的培养缺一不可。 秦琼自打定襄会战后,就一直深居简出,专门调教秦怀玉,路子跟杜璟完全就不是一回事。 当然,杜璟的身份特殊,要学也学万人敌的本事。在这方面,他挺有心得的,杜璟要是想学,他可以教。 呵呵,“乔将军,你这兵法还是找个傻傻长寿的人传吧!我怕活不到学有所成的那天。” 恩?什么意思? 还没等乔轨追问,杜璟便已经转身吩咐程处弼等将,带着部队去休整,等待韩都督的作战命令。 稍时,都督府正堂,韩威端坐在帅位上,下面左右两侧尽都督府麾下的文臣武将。中间摆着个沙盘,都督府长史-封师论讲解目前的情况。 松州属剑南道,主要负责管理党项及其他诸羌的三十四个羁縻州。西海大战后,吐谷浑军主力遭受了唐军的毁灭性打击,诺曷钵既幼,大臣争权,国力虚弱,内乱不断。 所以吐蕃这次,率羊同等部,走青海之阴共击吐谷浑,打的非常顺利,吐蕃尽取其赀畜。打垮吐谷浑后,吐蕃又乘胜折向东南,击破了党项及白兰诸羌,勒兵入寇松州。 当然,要光是吐蕃的军队也就算了,更麻烦的是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