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百骑卫-正堂 告诉长史-许世绪负责今日军务,李宽便想着去后面补个回笼觉,昨晚与程处弼、尉迟兄弟喝了半宿,现在还困呢! 可许世绪却出声叫住了他,非要李宽给个章程再走,否则就别睡了! 什么章程?他自己一個人睡,要什么章程? “殿下,我的百骑帅,你不会忘了吧?” “什么啊?老许,你是不是瞧本王不顺眼,故意耍我啊!” 这话,可是让许世绪叫起了撞天屈:“殿下,上有天,下有地,中间得有良心啊!” “臣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戏耍殿下啊!昨日的事儿,您忘了?” 昨天,吴王来了百骑卫,为太学生-郑玄意之事求情,李宽答应许世绪查一查,若问题不大,便网开一面。 案子,许世绪查了,事不大,可这人似乎不宜放,或者说不宜现在放。 挑起眉头,李宽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那是楚王根本没看上眼区区一个太学生。 郑玄意是太学生不假,可他更是正儿八经的世家子弟,出身五姓之家的-荥阳郑氏。 其父是户部员外郎-郑仁基,堂叔是左屯卫将军,宿松县公郑仁泰。他的姐姐更是不得了,郑丽婉,长安城里第一美人,还差点成了圣人的充华。 “那怎么了,他们三法司可以看人情断案子,咱们百骑只认王法。若不是老三求情,纵然小错也要惩戒一番才是。” “殿下,话是这么说,但这个郑玄意,对您,似乎更有用!” 哦,李宽招呼许世绪坐下来,推给他一杯水,示意其继续说。 郑玄意犯案是因为五天前,跟人在清韵楼与人服用五石散过量,致人死亡之事。现在查清了,是同座之人,私自掺加了自制之药,与郑玄意无关。 与之同坐之人,可不仅仅是那个吃错药的家伙,还有许敬宗的大公子,太子舍人-许昂等八人。 这人啊!一旦吃了五石散,嘴就不把靠了,那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郑玄意模糊的记得,他们服药后,吹牛打屁,比比谁更能耐。 别人都是些什么好勇斗狠,或某一方面异于常人。可许昂却砸了两壶酒,叫停了他们,跟他们打赌,谁能拿到姨娘的肚兜! 李宽被许大公子的豪言壮语弄喷了!我的天老爷,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他都敢说! 许世绪摇了摇头,瘪嘴回道:“有其父,必有其子,怕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审讯的时候,郑玄意光想着把自己摘出来了,对于那天发生的事,一股脑的都倒了出来。审讯他的百骑不了解许家的门风,也没当回事。 可许世绪不同,他跟许敬宗是就相识了,那家伙是什么德行,那是有名的色中饿鬼,他清楚的很。 老资历的许世绪,更知道楚王与文德皇后的母子之情有多深。楚王对上许敬宗是一定的了,作为臣属,许世绪为主分忧责无旁贷。所以,他才没放郑玄意,省的他到处胡说八道。 可麻烦的是,这个许昂是东宫的舍人,若是动了他,太子爷那么该如何交待呢?更何况,谁能保证,这不是一个挑拨东宫与楚王关系的一个套呢? “你是说,老三给本王下了一个套?” “相比吴王,臣更担心一箭三雕!” 若因为此事,东宫与楚王产生嫌隙,李宽必迁怒于吴王,那么一来,对谁更有益呢? 李宽抢了魏王争取了很久的老师,房相又挡了杜楚客晋升之路,很难保证睚眦必报的魏王,不会下这个套。 楚王自幼流落江湖,又在边军中长大,对皇室兄弟之间手足相残之事,了解不多。 百骑卫的这些老老少少,全系殿下一身,一步都不可行差踏错,许世绪身为人臣,他不能不多考虑几分。 李宽拖着下巴,沉思了片刻,许敬宗那老狐狸,做事滴水不漏的,老子找了这么久,愣是没找到借口,让这老小子舒舒服服的当给事中。 “不行!文德皇后待本王如同亲子,恩情天高地厚。若计较个人得失,任由奸人坐享富贵,本王成什么?” 许敬宗得感谢他是个官身,若不是因为弑杀朝廷官员,太过没底线,他那百十来斤,早就扔在荒野等着腐烂、发臭了。 “去,把那个纨绔子弟提过来,本王亲自过堂!” 套儿怎么了,多大的套,李宽也不在乎。他老四瞄准的是储位,他要是不怕跟本王较劲,赊光了本钱,那就来呗! 哼,太子和长孙无忌,巴不得本王跟着小胖子火拼呢!他要是真豁得出来,本王就陪着! ......,郑玄意还没带到,便有卫士进来禀告,昭陵守卫军校尉-郑玄果求见。 好嘛!李恪来了还不算完,现在连郑玄果都来了。这个长安第一名媛,还真不是简单的人物,什么关系都能用的上。 哈哈,“玄果,我这,你可是头一来!” 郑玄果微微一笑,紧接着就要下拜,李宽顺手就拦下了:“算了,咱们弟兄之间不需要这个。” 当初,李宽去祭拜文德皇后,郑玄果没少给他开后门,这是份人情,他记着呢! 郑玄果也是笑着回道:“不一样喽,您现在是殿下,臣岂敢无礼啊!” 李宽也是佯装生气:“你要是再客气,那就出门好走,本王就不送了。” 哈哈,“殿下果然是诚人,那臣就却之不恭了。” 两人落座之后,郑玄意这倒霉蛋就被许世绪带了进来,瞧见他堂哥也在,脖子就梗了起来,腰板也直了。 中气十足的对许世绪说:“老头,你踢我两脚了。伱是真不知道我是谁呀啊,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