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虽说可惜得紧,但总归有公家名额给他们,拿着几十块的工资比咱们这面朝黄土背朝天来得好。” “睡吧睡吧,早起呢。” — 早睡早起是此时的乡村特色。 不等鸡打鸣提醒,楚沁就依靠生物钟自行醒来。 天还暗着,半点亮光都没有,启明星也看不见踪影。 又是一天,重复着点火烧水煮饭的工作,楚沁站在门槛边哈气,感受着夜间冷风——又降温了。 跟昨天相比恐怕降了两三度。 “也不晓得结霜没有,怕是结了。”楚沁搓搓手,决定还要买些青菜种子才行,就是不晓得这种天气能不能种活。 洗漱完吃饭,吃完整理个背包背着,再锁上家门,楚沁摸黑出发去村口。 此时村口已经有人等着了,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热闹起来。 楚沁来得算早,抢到靠驴车头的位置。 村里的车自然指驴车,这些驴可是村中的宝贝蛋子,平常公共磨坊磨些什么全靠它们。 人慢慢多了,村口喧闹得厉害,竟然在这较为寒冷的冬日里营造出热火朝天的氛围。 “二通他妈,你今天也去?” “去!我家大妹过两天生了,不得去准备些东西。” “你家大妹要生啦?那你别买红糖了,我娘家有呢,上个月才做的,新鲜!”姗姗来迟的楚婶儿声音大老远就传来,解释说,“凤丽她闺女儿大早上好端端烧起来,烧得胡话直说,刚刚我帮着找仁心她爹看病去了。” “呦,烧得厉害?”有人问。 “可不吗,脸上都能煮鸡蛋了。”楚婶儿特别自然地坐在楚沁旁边,边上的人也自然地再往边上挤挤,给她挤出个空位来。 这是一种默契。 谁家先到先占的是全家的位,楚沁在村里人眼中和楚小叔楚婶儿依旧是一家人。 “喏,吃吧。”楚婶儿塞个鸡蛋给楚沁,直接塞她手上,又问,“吃饭没?” 楚沁本不想接的,可楚婶儿给得十分流畅,脑袋里原主的记忆浮出,她便接下,点点头:“吃了。” “吃就行,路长得很。赶集时你可别走远,十二点千万要在路口等着了,驴车过时不候的。”楚婶儿嘱咐道。 楚沁再次点头,手里盘着鸡蛋不知想到什么,嘴角隐隐微翘。 嘿,她还是头回赶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