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重若千钧,又轻如鸿毛……两个相互矛盾的极端……”大师兄的分身陷入了沉思,“这么看来,你所摸索到的‘意’,并不只是单纯的力道或是重量那么简单,应该还要更深一层……” 说到这里,大师兄突然顿住了,他的身影开始迅速变淡,只留下了一句虚无缥缈的传音:“有人过来了……来者不善,师弟自己小心。” 大师兄的分身刚刚消失,三名筑基初期的男性试练者便冲入了林弈的视野之中。 这三人显然是组队的,彼此之间不仅没有保持安全距离,反而还隐隐约约形成了一个能够相互援护的站位。 在看到林弈的第一时间,三人便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黑雾消失了……那头邪祟应该已经被解决了。”三人中的一个人低声对同伴说道,“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应该不会错。” “小心点,能够解决掉邪祟的人,实力肯定很强……都这个时候了,我们必须齐心协力……如果你们想动什么歪脑筋的话,我觉得我们还不如直接放弃呢。”站位居中的那人对另外两人说道。 “我能动什么歪脑筋……我只是想在绫珊姑娘面前好好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而已。”第三人不屑地说道,“这人就算实力再强,拿到那三百枚灵枚的奖励之后,估计修为都要被压成凡人了,你们不至于这么怂吧?” “绝不能大意……你怎么就可以确定,他只有一个人呢?”中间那人沉声道,“速战速决,直接把他拿下,免得多生事端。” 就在三人以一个半包围的态势朝着林弈逼近过来的时候,在另一个方向,又有三名试练者冲了出来。 “陆长歌,你还是一如既往地从心啊!”后来的三人之中,一名身穿银色重铠的壮汉隔着林弈向另外三人喊话道,“放心吧,周围我都搜过了,这里除了他一个之外,就只有我们六人了。” “武津!你这时候跳出来,是想截胡么?”被叫做陆长歌的那名试练者眯着眼睛道,“这人是我们先发现的!” “但他现在不是还好好地站在那里吗?”武津满脸笑意地耸了耸肩,沉重的甲胄发出了铿锵的摩擦碰撞声,“要是我们赶到的时候,你已经干掉了他,那你的确可以说我们是来截胡的……但现在,又有何胡可截?” “大家都是绫珊的追求者,倒不如就借此机会,决个高下?”陆长歌黑着脸挑衅道,“胜者,拿走这三百灵枚;败者,以后就离绫珊远一点!” “狗一样的东西,绫珊是你能叫的吗?!”武津怒骂道,“别说他身上的三百灵枚,就连你们三人身上的灵枚,马上也都是我的了!” 六个人将林弈围在了中间,但他们似乎都无视了林弈,将矛头指向了对方——似乎在他们看来,林弈就是那块案板上的肉,是怎么都跑不掉的。 趁着这个空当,林弈在心里盘算着双方的实力——武津的实力是全场最强的,有筑基中期的修为,而且他身上的那件重铠似乎是一件十分强悍的法宝,散发着惊人的灵力波动。除了他之外,其他五人,包括陆长歌在内,都是筑基初期的修为。 但还有一点需要注意,陆长歌三人似乎是临时组队,队友和队友之间并不是完全信任的状态,而武津身边的两名试练者,衣服上都纹着和武津胸甲上一模一样的家徽——三人的关系可想而知。 陆长歌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他的眼底已经流露出了一抹退意,但却有隐含着一丝不甘。他一手捏着几张符咒,另一只手紧扣着剑鞘,摆出了一个标准的迎战架势。 “看你这幅如临大敌的样子,我真的很想对你说害怕就直接滚……只可惜,你现在想滚也没处儿去滚了,你身上的灵枚,老子要定了!” 武津说完便低喝一声,双臂处的甲胄骤然开始变化,转眼间,一副缠着粗大锁链的臂铠就已经包裹住了他的双拳,从臂铠上逸散而出的火属性灵力甚至让林间的气温都上升了几分。 “我发现,你们好像把我忘了。”就在双方剑拔弩张、随时都有可能开打的时候,林弈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如果你们想打一架的话,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我还有事,很急,没工夫等你们打完。” “你可以走。”武津对林弈露出了一个狞笑,“但是是由我来送你出去!” 说完,他就以一个和他魁梧身形完全不符合的速度冲刺到了林弈的近前,举起右拳的臂铠,直直地朝着林弈的天灵盖贯了下去——炙热的气温轰然压下,一阵低沉的虎啸声扩散开来,以林弈站立的位置为中心,半径十五米的杂草瞬间枯焦,就连站在远处的陆长歌都下意识后退了好几步。 但是光柱并没有亮起,在武津拳头砸下的同时,林弈也扬起了手中的剑胚,直直地迎了上去。 双方的招式都直截了当,毫无花哨,泛着炽烈红光的臂铠和古朴无华的铁色剑胚碰撞在了一起,先是片刻的寂静,随后,一阵震耳欲聋的嗡鸣声席卷了林间。 陆长歌当即捂住了耳朵,同时释放出了一大堆瞬发的防御法术,而他的两名临时队友就没有那么机敏了——一人被冲击波掀飞了出去,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根两人合抱的树干上。另一人虽然及时开启护体神光扛了下来,但声波却是穿透了护体神光,震伤了他的五脏六腑,殷红的鲜血从他的鼻孔和耳朵里面缓缓流了出来。 “那人……居然没有被光柱传送出去?!”陆长歌看向场中的双眼瞪的滚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