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小安子即便见惯了大风大浪,但听到裴舒口中说出的这一番话,还是愣了一下。
裴舒仔细回想了一下,那日裴雪贞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
理论上裴雪贞是不可能知道,鄢廷骋和裴今砚的谋划的。但裴雪贞那种信心在握的神色,却是让她觉得裴雪贞其实知道一切。
向着小安子使了个眼色,让其走近些。
等小安子走近,裴舒用着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得见声音道:“我只是在怀疑,裴雪贞会不会有安插在我身边的人,所以她能够知道很多事情。”
小安子几乎是下意识的反驳:“主子,这不可能。奴才仔细地筛过院子中伺候的那些下人,他们不会和裴雪贞有什么关系。”
裴舒点头:“我自然相信你的能力,只是……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让我有所担心罢了,我必须要试一试她才行。”
小安子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
第二日,裴舒带着人去了裴雪贞的院子。
裴雪贞躺在床上,背上还是一片血肉模糊,整个人看起来极为的惨烈和不堪。
听到裴舒来了的消息,裴雪贞没有动,只是将眸色向一旁看了看。掩在锦被之中的手已经难以克制地握成了拳。
她恨裴舒,为什么裴舒能够从,一个卑劣不堪,满身恶名的人。一步步地走到如今的地位?
而她呢?她只是想要过得更好一些,想要成为人上人,不再过被人随意欺凌,随意践踏的日子罢了。
她甚至没有主动害人,只是按照预知梦中所出现的零碎片段,趋吉避凶罢了。为何还让她受了这样的下场?
昨日,被皇后的人从屋内直接拖到院子中时。裴雪贞整个人都没反应过来,听着皇后身边的女官,在那里数落着几乎没有一个与她有关的罪名时,她整个人有些发懵。
女官所说的那些事情,她一个都没有做过。鄢廷骋自己在宴会上口不择言,也成了是为她而故意贬低裴舒。
那些板子落到她身上的时候,她几乎晕死过去。
现在看到裴舒,她除了恨就是怨。都是裴舒……都是裴舒害的自己,如果裴舒真的死了,她也不必受了这样的折辱。
而且……按照预知梦中,所出现的梦境片段,裴舒今日过来的目的……
裴舒自顾自的,一脸亲昵的坐到了裴雪贞的床边,看着裴雪贞这一背的伤痕,满脸的感叹之色:“天呐,妹妹背上的伤怎么这般的严重。”
转头瞧了一眼一旁的侍婢:“太子殿下可来瞧过妹妹了?”
侍婢摇了摇头:“奴婢等人去请过太子殿下,但殿下正禁足呢,说是三日内都不得出来,所以……所以还未曾来过呢。”
裴雪贞脸上白了白,看着裴雪贞:“太子事务繁多,我只是受一些小伤罢了。又怎么好让殿下操心呢。”
裴舒宽慰一笑:“妹妹总是为殿下这般着想。不过无妨……我与妹妹也极为交好。所以知道妹妹受伤之后,特地拜托小安子去万礼司中寻了疗伤的圣药。”
小安子知趣地将一盒用贝母装着的药膏递了上去。
裴舒看着动作极为的小心谨慎,但这种动作,此刻落在裴雪贞的眼中,便就有了几分其它的意思。
依照着梦中的画面,小安子和裴舒在议论要取来会让伤势加重的药膏。送到自己手上的时候,也是这么小心翼翼。
好像只要一不小心接触到,即便是普通的皮肤,也会变得腐败一样。
裴舒……这是想要她的命!
裴舒似乎没有看出裴雪贞面上的不自在一般,将药给捧了上去:“贞妹妹,这种药可极为的少见了,效果非常地好。不论是受了多严重的伤,只要涂抹了它。等伤口好转之后,便会如同没有受伤一样,极为的神奇。”
裴雪贞笑着点了点头:“姐姐对我果然是极好的,那我便收下吧。”
这东西在手中,便就是一个把柄。等太子殿下解了禁足,她便将这药膏送到太子殿下面前。
人证物证俱全,她还不信不能将裴舒给定罪。
“收下?”裴舒看起来满脸的疑惑样子:“妹妹受的伤这么严重,难道不准备现在就用上吗?”
“现在?”裴雪贞也被裴舒的这一番话给问得愣住了。
裴舒却没有给裴雪贞细想的时间:“妹妹不必担心,你我关系极好。那便让我给妹妹亲自上药吧。”
小安子适时的递上了一根玉勺。
裴雪贞见裴舒自己都不愿用手去接触药膏,心中对于那药膏的实际作用,更是多了几分怀疑。
不行……她不能让裴舒将这药膏涂到她身上,如今太子还在禁足。她还没有能依仗的人。
连忙向一旁的下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面色一紧,立刻会意了过来。向着床榻边走近了几步,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