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响起的声音,将裴舒和绿竹都是吓了一跳。
一起身,赫然瞧见了站在凉亭下首的裴玉菲。裴玉菲脸上因着兴奋一片潮红,因为探知到了如此大的一个秘密,浑身都兴奋的不受控制的发抖。
在定宁宫中毁了那红珊瑚的时候,她正站在裴舒的旁边。当时虽然现场乱成了一团,但她还是注意到了裴舒在红珊瑚倒塌的时候,用一方帕子故意遮掩了一下口鼻。
所以,她特地小心的跟在裴舒的身后,想要看看能不能探听到什么。
眼瞧着裴舒没有和那引路的侍女一同回前厅,裴玉菲便更觉得这其中必然事有蹊跷。
没想到,竟然真的听到了如此骇人听闻的消息。
“大姐姐,定宁公主可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主,我现在就要去公主殿下面前告发你,我就要瞧瞧,你究竟还能不能安安生生的离开公主府。”
绿竹吓的脸上煞白,三步并做两步的连忙向下跑。脚下一个不慎,崴了一下,直接从石阶上滚了下去。
好在只剩最后几节台阶,只是身上擦伤了一些。
绿竹忍着身上的疼,一把拦在了裴玉菲的身前:“不行,你不许走。”
裴玉菲被拦住,却也不怕,双手环在胸前戏谑的瞧着绿竹:“怎么的?你也敢拦我?只是……就凭你能拦得住我吗?”
裴玉菲此刻倒是心中清明如镜,就算她被这主仆二人围在这里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今日这宴会总会有散场的时候,她虽然只是旭王府的良妾,但是和皇室牵扯上关系,总有人要问上一嘴。
到时候满堂的宾客稀稀疏疏的找过来,那他更好在众目睽睽之下揭露裴舒的阴谋。看她还有什么好辩驳的。
裴舒面色冷漠的走下来,故作了一派镇定的神色。实则掩藏在衣袖中的手有些控制不住的微微发颤,只是此刻在裴玉菲的面前,她还尚不能露怯。
“三妹妹,我们可是姐妹啊。你何必将事情做的如此决绝呢?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啊。”
裴舒循循善诱道:“你将我告发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够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
裴舒的话停在裴玉菲的耳朵里,只觉得整个人都极为的舒坦。
“你怕了?”
裴舒微笑着看着裴玉菲却并不答话。
裴玉菲冷笑两声:“真是少见姐姐竟然有这般与我好好交谈的时候。只不过,你觉得我能饶的了你吗?”
过往的种种仇怨几乎是一股脑的全都涌了上来:“我可是二房嫡女,我如今却只能沦为妾室,都是因为你的坑害。”
“是,我们是姐妹。你若是落难了,我也不会好过。但你想让我就这么放过你,那也更是不可能。”
裴舒忽然笑了:“此事当真没得商量了吗?”
裴玉菲打量着裴舒,脸上戏谑的笑意更重了几分:“商量?好啊,既然姐姐已经将话说到这份上了,那也不是不能商量。”
绿竹刚刚松了一口气,便听到裴玉菲说道:“那你现在跪在我的面前,给我磕三个响头,一边磕头一边说“是我裴舒错了”每磕一个,你就说一遍。那声音可不能笑了,我若是没听见的话,那你就要继续磕,继续说。”
绿竹气的脸上涨的通红:“你,你的要求实在是太过分了,你怎么能够这么侮辱人?”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在绿竹的脸颊上炸开。
裴玉菲眼睛瞪的极大,满脸恨色:“你一个下人,也敢随意插话?这就是姐姐教出来的好下人?”
话锋一转,语气又是愈发犀利了几分:“再说了,现在可是姐姐再求着我,与我商量。若是姐姐觉得自己的命,比膝盖上的那几两肉都还要值钱许多的话,那刚刚那话,就当我没说过就是。”
两人对立的站着,一时间空气中只听得见风吹过带起的呼呼之声,别的再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良久,裴舒才开口:“你刚刚说的话,算数吗?”
裴玉菲以为裴舒被自己逼的无可奈何,这是要答应自己的要求,也是颇高傲的点了点头:“你若是不信我,那就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就是。”
裴玉菲心中满是得意,她怎么可能放过裴舒,她现在就是要先折辱了裴舒,将她的脸面放在地上狠狠的踩碎。
然后假意答应之后,再去定宁公主身前告发裴舒,反正裴舒也不可能拿她怎么样。
裴舒点点头:“好,那就遂了你的意思吧。”
裴玉菲见裴舒同意,整理了一下衣服,正要挑选一个位置,好好让裴舒跪着给自己赔礼道歉。
然而刚刚转了一个身,猛然察觉到好像有什么影子正在接近自己。
裴玉菲下意识的一抬手,将身边的东西推开。只瞧见裴舒被她推开,整个人摔坐在地上,手中还握着一只金簪。
裴玉菲一阵阵的后怕,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