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仪景也摩挲了一下那些盐的颗粒。
“盐……”
这件事情似乎变的更有趣了些。
盐与糖一样,都是受朝廷管控,甚至于盐的掌控比糖更加的重要。不仅仅是开采,乃至于整个输运的线路,也皆是有朝廷专门钦点的部门进行运输。
裴舒想了想道:“难道说,鄢廷成自己掌握了一条盐矿?”
隋仪景微微一笑:“那是不可能的,你既然前世经商,就应该很清楚,盐铁糖都是属于国家管控,任何在国境内发现的,都属于皇家。若是私人掌控,那么便等同于谋逆的大罪。”
“再者,因着这些东西本就是颇为正席的东西,宫中还有专门的人手在国境各处,搜寻盐矿,铁矿。断不可能会让这种资源落在一人之手的道理。”
隋仪景的目光也是缓缓扫过面前的这一片片货架:“如果一定要合理解释这些东西存在的理由,那只能是通过正规的手段,采买来的。”
“只是这么大的量……要花费的银钱必然是不少的啊。”
隋仪景摩挲了一下下巴:“本督记得,鄢廷成的手上应当没有什么产业才是。光凭着他每个月领的那些月钱,就想要弄到这么多的盐糖,怎么说都是不合理的。”
裴舒看着这一堆堆如同小山一般的盐糖,心里对于那个猜测,又是更重了一些。
向着地窖的更深处看了看,裴舒对于那里面的东西好奇心愈发的重了些。
两人一前一后的向着里面走去,地窖的两边挂着火把,所以整个地窖之中并不十分昏暗。
离得还有些远,裴舒猛然瞧见里面有些什么亮闪闪的东西。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抓住了隋仪景的臂膀。
“千岁爷,那里面是什么?寒光凌冽的,难道又是什么机关相连的精钢机弩?”
隋仪景目光微眯,也向着更深处的地方看了看。待看清了里面的东西,隋仪景脸上的神色也复杂了几分。
“不,那不是什么机关。是甲胄。”
裴舒原还像是一只小熊一样挂在隋仪景的身上。听到那话,也是抬头看向了隋仪景:“甲胄?”
不论历朝历代,甲胄都不是随便乱用的。对于甲胄的管理,颇为的严苛。凡是铸造出来盔甲都有专门的记录。
如果士兵私自藏一副盔甲,就相当于藏了三副弩箭,而私藏到三副以上的盔甲,在便可以直接实施死刑。
裴舒向着里面又是走了几步,属实被眼前所看到的东西给震惊到了。
明晃晃的几百幅盔甲,那闪烁着光泽用的还是材料颇好的精钢。且锻造工艺也极为的好。
“看来……鄢廷成当真是要谋反啊。”裴舒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忍不住的感叹道:“盐,糖,甲胄。如此大批量的存在于这个见不得光的地方,究竟怀着什么样的心思,也是可见一斑了。”
裴舒看着那些盔甲,仔细的瞧着。忽的……像是注意到了些什么似的。
身子又是向前探了探,然而这刚刚往前一探身,甲胄前方的原本的一块平地忽然出现了一个极为大的裂缝,裴舒一个猝不及防,整个人向着下方跌了进去。
隋仪景眉头一皱,手中银丝几乎是顷刻间出手。在半空中缠在了裴舒的腰上,只是这忽然间作用的力道,让隋仪景也有些猝不及防,整个人也被拖拽着向下坠了进去。
隋仪景看着那甲胄前,有一个青铜球正在缓缓下坠。
隐约觉得,那也是机关术的一环。一根飞针在裂缝彻底合起来之前,飞射出去,卡在了那颗青铜球和地面之间。
裴舒和隋仪景抱在一起,有隋仪景的轻功控制着两人平稳的落地。
然而刚刚一落地,裴舒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冷,好冷啊……”
裴舒一呼气,竟然能看到自己面前有飞出去的白霜。
“这里难道是冰窖吗?”裴舒立刻反应了过来。
如今也只是初春,这冰窖中的冰块应该是在上个冬日刚刚在湖面上开采后,直接封进来的。
好冷……真的太冷了……
忽的,身边猛然多了一个温热的东西。裴舒几乎是下意识的向着那个热源贴了过去。
裴舒几乎将头都埋进了隋仪景的怀中:“千岁爷,你好温暖啊。”
许是这冰窖中太冷了,以前觉得浑身冷的和蛇一样的隋仪景,此刻竟然都有些像个大暖炉一样
隋仪景低头看了一眼裴舒,不自觉的将身体中的内力又是外放了一些。
他还是失策了,看来鄢廷成为了这个地窖的安全性,提前做了布局。整个地窖大的机关术无法得到改变,但是在一些细枝末节上做了修改。
这些修改,是连隋仪景也未曾提前想到的。
这个机关,就是专门给探听到了最后一项秘密的人准备的。只要进入了这地窖,注意到这些盔甲的人,都会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