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庭风一边吹奏着,心中却也是惊讶连连。
他刚刚敏锐的差距到裴舒的琴音之中,有一丝的声弱。原本这应当是裴舒演奏上的一个纰漏,从而会如同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他的“天魔惑心曲”应当会借此机会占了上风。
但,一切的转变极为的快,只是那一个音符的弱化。紧接着整首曲子都在一瞬之间被抬了起来,曲子的气势,一波高过一波。
闻人庭风心中叹息,即便他不知道那短暂的一瞬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输了。
裴舒的酒狂,一起,二张扬,三踏九霄。已经彻底的扰乱了他的“天魔惑心曲”从而占了上风。
殿内的皇子和朝臣,也逐渐的从“天魔惑心曲”的影响之中抽离出来。即便有些人逐渐清醒过来的时候,面上还带着因为幸福而流下的泪水。
但都渐渐的被裴舒的酒狂给影响,整个人都仿佛从一场伶仃大醉中苏醒,浑身热血充沛,双目清明。
裴舒的酒狂,琴弦波动的越发的快。终于……在琴弦尽数崩断之时,整首曲子也达到了终结。
一曲落罢,整个缙云殿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能够听见的,唯有众人不断跳动,如同鼓擂一般的心跳声。
直到,安文帝先是动情的拍了拍手。紧接着,整个缙云殿中的人,皆是忍不住的鼓掌喝彩。
安文帝赞许道:“朕在那日满月节之时,便见识过裴舒的琴艺。那日裴舒也是琴艺一项的甲等,那日后朕一直想着,若是有机会能够再听一回裴舒的琴艺演奏便好了。没想到,今日朕倒是听见了,而且……”
锐利的目光淡淡的从闻人媛和闻人庭风的身上划过:“这首曲子,竟然让塔西三皇子精心准备的“奇珍之曲”都难以破阵,不愧是朕大夏百年一遇的才女了。”
话锋一转,又是将话头引到了闻人庭风的身上,虽是自谦,但是言语间却带了几分自得:“三皇子,你的这一支“奇珍之曲”看来也不过如此,许是能在塔西国算的上是“珍”可是在朕的大夏,倒也算不上什么珍了。”
殿上的众朝臣,也是不自觉的将背给挺直了一些。毕竟在外人面前,更何况是前来上供之人的面前,更是不能放低了自己的身量。
闻人庭风眯了眯眼睛,眼底翻涌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但是面上却还是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是本王的技艺不精,未曾勤加苦学,便拿出来在陛下的面前卖弄。是本王技不如人了,不过无妨,本王接下来还有两样。还请陛下一看,希望能够算的上是奇珍之物。”
闻人庭风拍了拍手,只见塔西国的使者推着一个一个盖了一层红布的小车子便走入了殿内。
随着那红布被揭开,只见其中躺着的是一颗圆球。远远瞧着,只觉得这圆球极为的圆润,亮泽度颇为的不错。可要说其中的“珍”究竟表现在何处,一时倒还真看不出其中的什么名堂。
绿竹瞧着,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道:“这东西,看着像玉又不像玉。说是珍珠光泽又有所欠缺。能是什么呢?瞧起来倒是平平无奇之物,怎么能算得上是“奇珍”呢?”
裴舒看着那颗珠子,目光仔细的分辨了半响,也忍不住点了点头:“不……这颗珠子,当真是奇珍之物。”
小安子和绿竹纷纷瞧向了裴舒:“主子,你知道这是什么?”
裴舒点了点头:“那是象牙雕出的珠子。”
象牙这种材质,在夏国并不流行。但是在其它国家之间,还是有一定流通价值的。裴舒当初跟随林家的商队,出入夏国口岸进行货物买卖交流之时,得幸见过机会这种材料。
她当时图个新奇,便是也采买了一个工艺品,放在了林家的宅子之中。
只不过……闻人庭风此次上供送上的这个象牙珠子,显然和她收藏的那一个又是有所不同的。
殿内,一个也见过象牙的文臣,冷哼了一声,开口道:“这不过就是一个象牙雕珠罢了,虽然象牙不是什么寻常容易见到的东西。但要说是“珍品”塔西皇子会不会是将我夏国想的太过不堪了一些,认为这种东西,便能够让我等大开眼界了?”
听闻只是象牙,原本还一脸严肃的一众超朝臣,面上也是纷纷显出了些轻松之色。
闻人庭风将那些人面上的不屑之色全部都尽收眼底,不卑不亢的道:“这位大人说的不错,若只是象牙,的确是上不得台面。只不过……它的“奇珍”之处,可不是这样就能够瞧得出来的。”
“来人,拿火来。”
殿内的宫人闻言,端了一盏油灯来。闻人庭风将那燃着火光的油灯放在了象牙雕珠的面前,只是用那灯火轻轻一照,这珠子中的奇妙之处便显现了出来。
裴舒离得不算远,那珠子的奇妙之处,自然也是尽收眼底。
果然……和她所想的别无二致。
灯火之下,只见那原本平平无奇的一颗象牙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