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越来越多纸条被展开 府中众人的生辰八字,全部都一一展露在了众人面前。看得人忍不住心惊肉跳。 裴雪贞吓得瑟瑟发抖,紧紧抓住了裴玉菲的衣袖:“三姐姐,这……为什么我的生辰八字也在里面?而且从这木人的身体里面跳出来,总……总觉得好吓人的。” 裴玉菲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以往总是故作镇定,此刻却也有些六神无主了。 在一旁的道长上前看了看,眯缝着眼睛:“竟然是多人朝拜,以运锁情的法子?这法子,老道我已经有些年岁没有瞧见了,没想到竟然在京城里,又是给瞧见了,当真是意外啊。” 裴无涯将老道的话听的真切:“众人朝拜,以运锁情?这是什么?道长可否为我解惑?” “这法子,原是出自南屿一边的法子。女子若是倾慕于谁,想要得到郎君的欢心,却又羞于启齿的时候。便是用上好的楠木,雕刻出男子的形象,然后在木人的胸膛之中,封入与自己有血脉关系之人的生辰八字。” “以借助整个族人的力量,帮自己一同去与那郎君的命理产生联系。以此达成姻缘。这法子,填入的生辰八字越多,便越灵验。不过嘛……” 老道叹了口气道:“这东西向来都讲究个有所求,便有所失。这法子是借众人之势,以达自己心愿。” “可若是,这其中有身子本就不康健之人。在不断的被借了命理话,便是身子逐渐不痛快,日夜难以安眠了。” 身子不快,日夜难以安眠。这桩桩件件,竟然和老夫人如今的情况,一模一样。 道长口中的话,便不自觉的让人多信了几分。 裴舒似是一脸不敢置信的瞧向了裴锦:“二姐姐,即便你对旭王殿下有所情愫,可是你怎么能够用这法子,伤了老夫人的身子呢?甚至,你还填了父亲的八字,父亲在前线上阵杀敌,最是凶险。你这般借了父亲的势,难道不怕害了父亲吗?” 裴无涯的背脊,一阵阵的发凉。再看向裴锦的时候,她苏日安还是那般娇艳如花,却让他有些心惊肉跳。 他不知道裴锦知不知道,这‘众人朝拜,以运锁情’的法子,会不会伤了众人的运势。若是她不知,但为了儿女私情,在府中私做法事,便是愚不可及。 可若她是知道的……裴无涯简直不敢细想。她宁愿以整个裴府作为陪葬,也要与旭王有所情愫相连,此心思,不可谓不狠毒。 “你住口,是你在害我对不对?” 裴锦一把抓住了裴舒的肩膀,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然会被自己曾经嘲笑的一头猪给逼到了如此境地:“是你,一定是你在害我。大姐姐,你怎么这般狠毒?我有何处对不起你,你要这般毁我?” 何处对不起她? 裴舒你听的简直想要发笑,裴锦没怎么对不起她,便已经让她溺死在行宫的暖汤之中了。若是要对不起她,那岂不是要将她挫骨扬灰,尸首不留了? 明明曾经对自己做过那么多的恶事,现在一转眼,难道全部都要忘了吗?只怕是,一直以来在众人面前装作了心地良善,便真的以为自己是善良之人吧。 裴舒不断的摇着头:“二妹妹怎么会这么想我?二妹妹一向待我极好,我为何要做这种事情?而且,二弟的生辰宴上,我更是当着满京城权贵的面,直言了与旭王殿下只有尊重,并无儿女私情,我又何必这般做呢?” 裴舒低低的哭泣着:“且,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都在自己的院子中修养。基本不离开院子,试问,我又要如何陷害妹妹呢?” 王氏此刻,心中真是恨毒了裴舒。她只恨,当初在宫中的时候,裴舒落水怎么不活活将她给淹死。 若是她当日便是死了,今日自己捧在掌心都怕化了的裴锦,便不会被裴舒这般的攀咬。 只是,这些都是后话了,此刻,她必须要先为裴锦证明才行。 王氏此刻也不管自己身为当家主母的颜面,直直的跪在了裴无涯的面前:“老爷,锦姐儿一定是受人所害啊,这等巫蛊邪祟之术,锦姐又怎么会用?你是知道的,锦姐一向心地良善,怎么可能会害了府中之人,害了老爷,害了老夫人啊。” 裴锦也是抱住了裴无涯的腿,满脸哀戚:“父亲,女儿当真不知道此事啊。这些什么匣子,什么旭王殿下的木人,什么生辰八字。女儿一概不知,求父亲替女儿仔细查探,还了女儿清白。” “这一一查探下来,即便是能还了二姐姐的清白,只怕也是要时日长久。我倒是想到了一个法子,能够证明了姐姐的清白。” 裴舒开口,众人的目光皆是向着裴舒看了过去。 裴舒唇角勾着淡淡的笑意:“此事,皆是因为旭王殿下而起,那么姐姐只要当着众人的面起誓,对旭王殿下从未有过丝毫爱慕之情。若有违背,不得好死,五雷轰顶,不就是了。” 话音落下,在场所有人都是愣了一会儿。 在大夏朝内,人人最是信奉誓言之说。觉得起誓之词,直达天听。一旦起誓,若有违背,便会应验自己许下的代价。因此,一个人若是以誓自证,那的确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裴锦脸色变了变,恨意几乎将裴舒给吞噬:“大姐姐,这誓言未免也跳过恶毒了些。光是念着,我都吓的牙关打颤了……” 黄氏却是适时的开口,带着几分嘲讽的语调:“既然是起誓,自然是怎么严重怎么说了?只有漫天神佛看到了你的决心,才能表明你的诚意。难道二小姐是想,若有违背,便打上几大板便了事吗?那只怕是不显心诚吧。” 王氏愤怒的瞧着黄氏,此刻她恨不得将黄氏给活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