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了林家,像是打开了掌柜的话匣子。 面上也多了几分狠厉之色:“真是没有看出来,那林家竟然有如此的狼子野心,竟然敢做出通敌叛国的事情。用着咱们大夏的钱,去养着外族的兵士。” “当初,那林家的嫡出小姐还经常来我酒楼吃饭呢。我要是知道,他们竟然是做这卖国贼生意的世家,我是绝对不留她在我酒楼吃饭的。定是直接将她给赶出去。” 掌柜的叹了一口气;“只不过,林家虽然得到了国家的制裁。但咱们江南这一片,却也是彻底的完犊子了。” 绿竹有些不解:“完犊子?此话怎讲?” 掌柜说着:“以前的江南何其富饶,不仅仅是因为咱们江南位置好,也是得了陛下的支持。” “可是,一个江南,堂堂的大皇商,却是一个通敌叛国之人。除了这么一档子事,你若是皇帝,你还会再重用江南吗?” 字字句句,说的皆是刀刀见血。 掌柜说完,笑呵呵的收了菜牌:“嗐,你们瞧我,这一说起话来。就说了这么多,倒是忘了各位贵人还没吃呢。我先将菜牌送到厨房去,各位贵人先坐一会儿。” 裴舒身形缓慢的坐下,心中若有所思。 她很想驳斥掌柜,为林家洗刷冤屈,可是她没有证据,自然也无话可说 提到那些影响,却又是实打实的。 皇帝自从林家之后,不再重用江南一带。虽然这好像只是皇帝的一句话,落在普通平头百姓的身上,却并不是那么轻松的一件事了。 裴舒坐在窗边,看着窗外走动着的百姓。 一下子,又好像是记起来一件事情,转头看向在一旁伺候的小安子。为了在外行走方便,不至于暴露太多。 便是以平安代称。 “平安,我记得你说起过。朝堂之上,所有奏折,事务大小。皆是要过千岁爷的御笔朱批的是吗?” 小安子眼睛一转,便是想到了裴舒是什么打算:“县主想要让千岁爷,将政策向江南偏颇一些?” 裴舒道:“这一路上,你也瞧见了。江南落败的速度太快了,只因着陛下的一句话。江南便是名不聊生。若说个不好听的,林家的罪责,为何要让整个江南来承呢?” 小安子笑着:“未曾看出县主竟然还是个热心肠的。原以为县主应该是与我们主子是同一类人才是。” 与隋仪景? “什么样的人?” 小安子道:“不会为了旁人之事,而让自己陷入不利局面的人。” “千岁爷在遇到县主之前,从不知何为留情。那些想要爬上千岁爷床上的人,也不是没有。但最后皆是被千岁爷收拾的很惨。” “县主已经是个例外了,若是县主要让千岁爷将这一份例外扩大到这样的程度,那县主又该拿什么去换呢?” 裴舒默默的闭了嘴,也是……她倒是将隋仪景从来不吃亏这件事给忘了。想要让他救一整个江南,那这个代价,怕不是要狮子大开口了。 菜很快就上齐了,裴舒也重新收拾了一下心情,吃着饭菜。 小安子虽然也用着饭,目光却是时不时的注意着周围。先是发现了什么似的。 裴舒道:“怎么了?” 小安子:“有点不对劲,不过县主放心吧,奴婢既答应了千岁爷,要保县主平安,便是绝对不会失言。” 裴舒喝着汤,听着小安子的话,也是注意着周围的变化。 不说还未注意到,这一说,好像还真有些奇异的地方。殿内吃饭的人,好像逐渐的多了起来。 虽然各处零散的坐着,却是在无形之间,将他们都给包围了。 那种直白的赤裸裸的眼神,让人极为的不舒服。 裴舒一瞬间,便是明白过来,他们的目标就是自己。只是……他们在等什么?如果要动手,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时候吗? 正想着,只见一着了一身盔甲,全副武装,只露着一双眼睛在外的男人走了进来。 进了屋内,环视了一下屋内,忽的高举起一块令牌。大声道:“暗部听令,接到消息,此处有联合外敌,通敌叛国之人,罪恶滔天,不可饶恕。以此……在场之人,一个不留,全部杀之。” 话音落下,原本坐在店内的人,纷纷是起了身。这一眼看去,竟然是有十几人之多。 掌柜的那里见过这样的架势,连忙是上去道:“这位军爷,可是搞错了什么吧?我这就是一个小酒楼罢了,怎么会有通敌……” 话还未说完,腹部已经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 掌柜的低头一看,腹部已经捅进去一把并晃晃的刀,到了嘴边的话也变成了一口血喷出来。 “是吗?”为首之人将刀利落的一抽。 掌柜的直直的倒在血泊之中。 “我倒是觉得,你就像是个通敌叛国之人。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目光很快的便是看向了裴舒所在的一桌:“你们这一行也真是奇怪,看起来鬼鬼祟祟的,应当也是那些细作吧。我看你们也去见阎王吧。” “大胆!”裴舒呵斥道:“我乃皇上亲封的嘉柔县主,你敢对我动手?” “嘉柔县主?”为首的男子笑吟吟的道:“本官怎么不知道这个名号?誰知道,你是不是被假冒的?本官只是得到消息,此处有通敌叛国之人,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男子将手向前一挥:“兄弟们,将酒楼围堵起来,全部都给杀了。找主子去领尚了。” 裴舒倒是没有想到,自己报出身份,竟然没有丝毫震慑住他们的意思。 小安子已经是快速的站在了裴舒的前面。裴舒有些担心:“平安,他们人数太多了,而且他们有刀!” “奴才知道,只是,奴才既然答应了要保护县主,那就必定要保了县主安危。” 原本好好的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