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许是由不得你了。” 当他第一时间没有让自裁的时候,那接下来的事情便由不得他了。 “来吧!”黑甲卫首领颤声冷笑着:“你别说剥我一层皮了,就算你是将我给千刀万剐,我也不会透露出丝毫消息给你这个阉狗的。” 小安子皱眉站在那人的身后。 看样子,他还是小瞧了万礼司的手段。在进万礼司走之前,比他更硬气的人也不在少数,但最后还是乖乖的将知道的消息都给吐露了出来。 “千刀万剐?”隋仪景摇头:“那法子太麻烦了,且一点都不优雅。将血弄得满地都是,气味也难闻。” “本督想问,你难道……” 一根银针悄无声息间便是刺入了黑甲卫首领的眉心:“敢不说?” 隋仪景的动作几乎微不可见,只看见空中闪过几道银色的闪光。 那黑甲卫首领的身上又是多了几根没入穴道的银针。 黑甲卫原本还有几分神色的眸子渐渐涣散,意志好似已经脱离身体了一般。 隋仪景微微一笑:“你们是受何人指使?” 黑甲卫呢喃着:“是……太子殿下……” 小安子走到隋仪景身侧,轻轻摇了摇头:“督公,此事奴才想来不会那么简单。” “如果真的是太子殿下的人,那么出行怎么会随身携带与太子殿下有关的印记弩箭呢?且太子鄢廷骋与县主也并没有什么交集,太子殿下没有要对县主出手的必要。” 裴舒坐在床榻上,低头不言,细细思量着这桩事情。 太子殿下…… 以前她总是觉得太子与自己离得很远。可先是从林莫秋的口中听到林家的覆灭可能与太子殿下有关。 如今,自己这一路的追杀也与太子殿下有关。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就如小安子所说的一样,自己与太子无冤无仇。鄢廷骋没有理由对自己出手才是…… 除非,鄢廷骋知道了自己是林家的人。 但……这有可能吗? 隋仪景听着小安子说的话,琥珀色的瞳孔中也浮起了几分怀疑之色。 “你说的有道理,若当真是鄢廷骋手边的人。那这些人可就太蠢了,那么能够说的通的话,只能是,他说的并非是真话。” 这种情况,他在万礼司审理一些敌国派来的奸细时,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先是用催眠大法,先一步对自己进行催眠,让自己相信了一个虚假的真相。 寻常情况下,若没有经验,极为容易被问到的第一个答案便蒙骗了过去。 可惜……这一次,是他。 手指极为快的动了动,又是转瞬即逝的寒光。几根银针又是直直的没入了黑甲卫首领的脑袋上。 原本神色还有些迷离的黑甲卫首领,身体忽然开始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胸膛也不受控制的起伏着,好像有什么猛兽正要从他的胸膛之中咆哮出来似的。 “你究竟是受谁人的指示?” “是……是……” 隋仪景疾言厉色:“是誰?” “是,鄢……鄢廷……” 众人都是屏住了一口气,究竟是那个皇子?只需要再往后吐露出多一个字,身份便能够揭晓。 然而,那黑甲卫首领忽的,一口血直直的喷了出来。 这反应连隋仪景都没有想到,看他的情况是体内还有旁的东西做了最后一丝保障。 一旦提及到那最重要的一个字时,体内的东西便会彻底的要了他的性命。 一口血吐出来,那黑甲卫的身体便像是被抽走了一根脊骨似的,彻底的承受不住,倒在了地上。 小安子上前,探了一下鼻息:“督公,已经死了。” 隋仪景眉头皱的生紧,不顾地上的血污走到了那黑甲卫兵的身边,蹲下身。 手中银针点在那人的胸口处。 随着隋仪景手中的银针,一点点愈发深的没入。 原本应该断了气的黑甲卫首领,嘴巴忽然动了动。 当银针全部没入其中之时,黑甲卫的嘴巴忽的整个张开,从中飞出来一个如同蝴蝶一般的虫子。 隋仪景手中银针凌空射去,一下将那只蝴蝶模样的虫子,钉在了柱子上。 “这便是最后要了他性命的东西?看这样子,应该是什么厉害的蛊虫才是。” 隋仪景盯着那蝴蝶似的虫子,有什么记忆在脑海中快速的闪动着。 下意识的将眸光看向了,还在床上的裴舒。 怎么会是这个蛊虫,他若是记得没错,能用这个蛊虫的曲氏应当已经是死了才对,现在怎么会…… 隋仪景的神色微动,起了身:“小安子,将屋里的动静全部都给打扫干净,要处理成没有人来过的模样,知道了吗?” 小安子点头,应了一声。 隋仪景走向了床边,手一捞,将还在床上的裴舒从床上拎了起来。 “你这是要做什么?” 隋仪景脚尖轻点,身形已经飞出了窗外:“屋内这么难闻的血腥气,你难道不觉得难闻吗?本督带你出去透透气。” 裴舒真是恨透了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可偏偏在隋仪景这种老妖怪的手中,她没有丝毫讨价还价的余地。 就算抛开自己有求于他这件事,光是论拳脚功夫,裴舒也不会是这个老妖怪的对手。 刚刚那几招解决黑甲卫的手段,看到裴舒可谓是眼花缭乱。 隋仪景脚尖轻点了几下,身形落在了一间凉亭的屋顶上。 风呼呼的吹着,已经是深秋的夜,这风吹着便是觉得分外的冰凉些。 所以……隋仪景说的,给她透透风,原来真的只是带她出来吹风吗? 裴舒被风吹的打了一个寒颤,不自觉的向着隋仪景的身上贴了贴。 迎着皎白的月色,裴舒回头之间,正好对上了隋仪景的一双眼。 那眼中的神色颇为的复杂,像是有恨,又有不舍,又有不甘。 更像是在透过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