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郎君仰起头看向了隋仪景,那通身的气度,压的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是……奴家只要能够留在小姐身边有口饭吃,做什么都行。” 隋仪景笑意隐隐,却柔中带刀,能扎的人刀刀见血:“不过你们县主身边是不会留无用之人的。如果只是端茶倒水,是个人就能做,没必要专门把你留下。” 不紧不慢的抓住了雅郎君的手腕,在雅郎君的手骨上摸索了一二。 雅郎君想将手抽回来,又不敢。 那一双手,虽然是人的手,却出奇的冰冷。像是一块冰在他的手上贴着似的。 他本身又是从风月场中出来的人,眼睛也是灵巧的。 面前这人,看起来身份比裴舒应当是只高不低,看样子是从京城中来的某位大官了。 “你的姓名?” 怎么着突然问起他姓名了?难道说……一个答案在心中冒了出来。 清风楼中,虽然一贯都是接女客的,但他也是耳闻过,有的接过男宾。 且出手更是大方许多。 雅郎君连忙应着话:“小人姓江,单名一个雅字。读过些书但家道中落才卖到清风楼做了郎君。如果爷瞧上我……奴家,奴家也是可以伺候爷的。” 一抬头,发现隋仪景的脸色已经黑的和锅底没什么区别了。 难道他猜错了?这位爷问他名字,并非是对他有那方面的想法? 裴舒后槽牙几乎咬断,才控制住,让自己在隋仪景面前没有笑出来。 隋仪景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向着屋里喊了一声:“小安子。” 小安子出来时,肩上还搭着一条抹布。 走出来,看到院子中的江雅时,也有几分例外:“你竟然还活着?看来你运气不错啊?” 隋仪景像拎兔子似的,抓住江雅的后衣领,甩到了小安子手上。 “你教他一些鸩部的技巧吧,若是还有些本事,那回了京城。便放到万礼司的鸩部中学习一段时间。若是不行……就送进宫里吧。” 小安子点头,又是看向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懵的江雅。 “你的运气不错,既然能够被督公看中。不过你以后的路,会走成什么样,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小安子拎着江雅便走了。 裴舒转身看向隋仪景:“鸩部?那是什么?” “隶属于万礼司中,负责医术毒术的部门。就像本督刚刚说过的一样,本督不喜欢在身边留没用的人。而他恰好有些这方面天赋。若真能调教的出来,日后就当是在你身边留一个大夫了。” “他有特别之处吗?”裴舒倒是没有感觉出来。 除了长得特别漂亮之外,有着不论男女都难以移开眼睛的容貌之外,还有什么特别的? “你注意过他的手指吗?” 裴舒摇了摇头。 隋仪景看了裴舒一会,忽的笑了,才是道:“我刚刚在捏他手骨的时候,发现他的手指与普通人的手指略有不同。他的反应比普通人要更快。这样的一丝敏锐,若是用在下针的时候,能够比寻常大夫提高不少的准确性。” “不过,光有这样的资质也没什么用。还是要看他自身的本事才是。若是连小安子那一关都过不去,那便什么用都没了。” 裴舒知道这算是隋仪景的一番好心,点头道了谢,就进了房间。 房间中果然被小安子打理的极为干净。那些血肉一点都瞧不见。 还点了一支香。闻不到一丝一毫的血腥气,只有淡淡的檀香。 隋仪景也跟着走了进来。 裴舒有几分惊愕的回头:“千岁爷,你……” “如何?” 裴舒有几分僵硬的看着隋仪景向着床榻边走去,动作颇为自然。 他这是……今晚要睡在这里的意思吗? “爷,这是我的房间。” 隋仪景点了点头:“本督知道。” 裴舒:“……” 行吧,自己算什么啊?只是被别人握在手中的一粒棋,难听了是牵在身边的一条狗罢了。 隋仪景要睡在这里,那她能怎么办?自然是乖乖的换一个房间啦。 裴舒向着隋仪景行了一礼:“那嘉柔你不扰了千岁爷安睡了,嘉柔去院子中找旁边的耳房歇一夜。” “本督让你走了吗?” 裴舒刚刚迈出去的脚步,硬生生顿在了原地。 “过来。” 裴舒深吸了一口气。向着隋仪景的床边走了过去。 床幔随意的散乱下来,屋中没有点火烛,只有皎白的月光透过窗户落在了屋内。 隋仪景褪下了外袍,一身玄色的中衣松松垮垮的,系带也没有系好。 胸口露出一片来,结实又白皙。 裴舒忍不住想到不知道是谁说过的那么一句话。 当一个人穿的严严实实的时候,人们总是会去看那露出来的部分。 当露的太多时,目光便又会不自觉的去看那没有外露的部分。 那白花花胸膛此刻倒是真印证了这么一句话了。 “好看吗?” “还行吧。”裴舒应完话才回过神来,刚刚想扇自己一巴掌。 手已经被隋仪景一握,身体便飞向了空中,又落在了床上。 “还行?”隋仪景似笑非笑:“你这评价,倒有几分意思。你不是未出阁的女子吗?除了本督你还见过旁人的?” “去清风楼找郎君演戏时,偶然瞧见过几个。”裴舒应的脸不红心不跳。 她现在说谎的本事,还真是见涨啊。 论瞧见过的男人……除了隋仪景,剩下的应该就是蒋炎彬了。 两人自然是有不同之处的。 唯一相同的,恐怕也就是他们两人的身子,自己都见过吧。 隋仪景笑着:“清风楼的那些货色,也配与本督相提并论?” 裴舒连忙道:“不敢不敢,他们只是空有皮相罢了。又怎么能够和督公相提并论。” “你很在意那个江雅?” “……”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