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子直直挡在了裴舒的身前。 许嬷嬷被小安子身上的气势给吓了一跳,忍不住有些怕了。但想着如今可是在府上,自己还有王氏撑腰,她有什么好怕的? 忍下心中的那一丝惧意,冷笑道:“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已经要翻了天了?连大夫人都请不动您了,大小姐又是将夫人放在何处?” 裴舒心中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真是权大一级压死人啊。王氏顶着嫡母的身份,就让自己不得去见她。 不过…… 裴舒道:“小安子,给我掌嘴。” 许嬷嬷一愣,还没做出反应来,脸上便是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小安子收了些力道,毕竟许嬷嬷这种后宅的妇人没有武功,他担心一耳光将许嬷嬷给打死了。 但即便是收着力道的一耳光,也是将许嬷嬷的牙给打掉了一颗。那半边脸颊瞬间高肿了起来,整个人瞧起来又狼狈,又可笑。 “你……你竟然打我?我可是大夫人身边的人……” “那又如何?” 裴舒站在那里,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整个人如同空谷幽兰一般超脱淡然。 但是开口,却是将许嬷嬷给吓了个半死。 “我是陛下亲封的嘉柔县主,即便是母亲在我面前尚还不敢造次。我知母亲懂礼数,所以我也从不曾将我县主的身份拿到明面上来说。可是你一个府中的下人,也敢对我颐指气使?” “你这般的言行,若是被府外的人瞧见了,还当我们裴府皆是这般不知尊卑之人呢。定是母亲平日太骄纵着你们了,才让你们这些刁奴连尊卑都给忘记了,既然如此,那我便是替母亲好好的让你们长长记性。” 说罢,向着小安子使了个眼色:“给这个不知规矩的老东西掌嘴,让她好好的长长记性。” “县主饶命,县主饶命啊!” 许嬷嬷心中暗暗骂着,心中以为有王氏撑腰,一时将裴舒乃是县主这一事给忘了。 她这不知尊卑偏偏被裴舒给抓了现行,她想争辩,都没法子了。 许嬷嬷还求饶着,小安子已经是连着几巴掌便是打了上去。 “县主也是你这种贱奴能够随意摘指的?” “跟在大夫人身边,怕是只长了年纪,没有长了规矩。那我便是自长了身份,好好的教教你宫中的规矩。” 啪啪啪。 清脆的耳光声,像是放鞭炮似的,在徐嬷嬷脸上炸开。 等着小安子收手,许嬷嬷整张脸都已经肿的和猪头无异,嘴里的牙都掉了两颗。 整个人被扇的晕头转向,眼冒金星。半天不知道自己在那里。 裴舒缓步走到了徐嬷嬷身前,娇娇的手轻柔的按在了许嬷嬷的肩膀上:“现在,许嬷嬷应该记得了吧。什么是主,什么是奴。下次狐假虎威之前,还是动动脑子为好。” 许嬷嬷点头如捣蒜,一把年纪险些吓得眼泪都流出来:“老,老奴知道了。老奴多谢县主的教诲。” 裴舒点了点头,直接从许嬷嬷身侧走了过去。不过,并不是向着她的院子过去,而是去了王氏的荷香院。 明刀明枪,她倒是不怕。 今日她若是不去见王氏,只怕在后头还有什么阴损的法子等着她呢。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见了。 荷香院。 王氏正坐在黄花梨的大椅之上,连着饮了两盏消火的茶水,但心中的那燃着的怒气,却始终是消不下去。 目光死死的盯着荷香院的门口,直到瞧见裴舒的身影缓缓的走进来。 裴舒身后的许嬷嬷也快步小跑了进来,王氏正要说话,却是瞧见许嬷嬷脸上那宛如猪头一般的脸,也是愣了一下。 “你这脸……” “母亲,许嬷嬷不懂尊卑,女儿帮着教训了一下。让她长长记性罢了。”裴舒站在屋内正中央,不卑不亢道:“许嬷嬷也是母亲身边的老人了,一言一行代表的可是母亲,若是不让她长长记性,怕是日后会坏了母亲的名讳呢。” 王氏一下听明白了裴舒的意思。 不过,她明知道许嬷嬷一言一行皆是代表了她,裴舒还敢这样教训许嬷嬷,那便是在明晃晃的打她的脸啊。 裴舒怎么敢啊? “舒姐儿,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我看你的眼中真的是没有我这个母亲了。” 王氏被气的几乎没了理智,面容扭曲,声音凄厉道:“来人啊,将大小姐给我绑了。我要请家法伺候,也让舒姐儿好好明白明白规矩。” 请家法,她可是名正言顺,即便裴舒是县主也不能凭着县主的身份去开脱。 她今日即便是不把裴舒活活打死,也要打她个半死。 那棍棒一旦落下,轻了或重了可都不好说。 小安子已经拦在了裴锦的身前。 王氏心中大喜过望,闹吧,闹的再厉害些更好。只要裴舒敢反抗,敢纵了身边的下人出手。那裴舒不尊嫡母,祸乱家风的名声就更是坐实了些。 她请家法的理由,就变的愈发名正言顺了些。 小安子瞥了一眼周围逐渐围拢的那些家丁,虽然他们手上都握着碗口粗的大棒子。 但对于小安子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即便他如今是断了一只手,可要收拾这些家伙,也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小安子,让开。”裴舒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小安子只是稍微迟疑了一秒,却也没有多问。只是从裴舒身前移开,想来裴舒已经是有了自己的打算了。 裴舒一步步的向前走着,一旁围着的家丁,面面相觑,又是纷纷向后退着。 直到裴舒走到了王氏的身前,方才是停下。 “母亲对我似乎有颇为多的误会呢。想要请家法,也得有个理由才是。女儿今日言行举止桩桩件件,没有丝毫错漏。更是在长公主的府上,保了蒋侍郎一条命。” “回来了,母亲便要赏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