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后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以往总是颇为听话的太子,竟然敢这么对她说话。
一时气的倒有些i说不出话来。
连着说了几个好字。
“好,好,好!本宫的好孩儿看来是真的长大了。本宫殚精竭虑为你铺了这么久的路,那一样做错过?如今……你却这般的对本宫说话?”
“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周皇后眸色更是冷冽几分:“是贞侧妃那个贱人吗?”
想到裴雪贞,周皇后心中是万千个不满意的。
长得娇娇弱弱,一副狐媚子的模样。这幅当不得大事的女子,又怎么能够成为鄢廷骋的助力呢?
她最看不上的便是,将自己一生挂在男人身上的女子了。一个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母后!与贞儿无关!”鄢廷骋连忙道。
周皇后看鄢廷骋这么护着的样子,心里更是恨铁不成钢。
昨日在太子府上发生的事情,她已经听自己安排在太子府上的人说过了。
为了给裴雪贞颜面,竟然将裴舒院子中的人,全都调到裴雪贞的院子去了。
这么荒唐的事情,亏他做的出来。
“你昨日那般优待贞侧妃的事情,本宫不想再听到第二次了。本宫帮你拦着,那消息才没有传到陛下那边去,若是再有下次……本宫怕这些不好听的话,会瞒不住。”
鄢廷骋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红。
他以为自己府上的一些事情,竟然也传到了宫中去。
“儿……儿臣知道了。日后绝对不会轻待了舒侧妃的。”
周皇后摆了摆手:“罢了,你现在正是在气头上的时候。只怕本宫与你说再多,你也听不进去。下去吧,别让两位侧妃等急了。”
鄢廷骋面色有些不悦的走出了内殿,裴舒和裴雪贞都是发现了鄢廷骋的神色不对。
他不提,两人自然也不便多问,默默无声的跟在了鄢廷骋的身后走了出去。
一路走着,裴舒还在想着,回了府上之后,应当该从何查起。
一道声音将裴舒从思绪中给拖拽了回来。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见过贞侧妃,见过舒侧妃。”
裴舒收回了思绪,瞧着站在那里那里,似是刚从宫外进来的男子。
他模样生的颇为俊朗,剑眉星目,神色坚毅,身形也比着常人更是多了些挺拔。
裴舒看着那张脸,觉得有几分眼熟。在记忆中好好的思索了一番,才是猛然记起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裴家嫡子,裴无涯和王氏生下来的唯一的儿子——裴今砚。
鄢廷骋很快倒是调整好了状态,与裴今砚聊了起来。
裴今砚是裴家嫡子,却并没有走和裴无涯相同的武将之路。
王氏从小便是与裴无涯说过,武官的刀再如何锋利,有时候也敌不过文官手上的一杆笔。
一个世家,不能没有一个能在朝堂之上说得上话的人。
裴今砚从小便是当做将来要扛起裴家大梁的人在培养。他许是受了王氏家族的那一脉文人之气,从小在读书上,也颇为的有天赋。
三岁识字,五岁成诗。紧接着后来,一路从乡试到县试,最后又是到殿试,没有一丝的错漏,每一回都能取的极为好的名次。
最后的殿试,更是摘了榜眼。不过念在裴家与京城的威名,便还是按照规矩,外放去做了几年官,历练一下。
看样子……这应该是在外的任期已经结束,回京复命了。
裴舒看着他,愈发的觉得自己当初对王氏的最后一手做的没错。
裴今砚,如今这个年岁,大夏最年轻的榜眼。又外放回京,前途一片大好。
倘若在那时,她没有将王氏给弄死,那等裴今砚回来,她便愈发的没有机会了。
鄢廷骋对于裴今砚,也是生了有意拉拢之心。与裴今砚聊得极为的火热。
话说到最后,裴今砚的目光看向了裴舒,笑意盈盈的向着鄢廷骋道:“太子殿下,我与舒侧妃有些话要说。不知太子殿下可否行个方便?”
鄢廷骋见状,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带着裴雪贞先一步出了宫去。
裴舒看着裴今砚,虽然是一身的文人风骨,但裴舒看的出来,他眼中的那一丝嗜血之意可并不轻。
“大哥哥,回来的可是晚了些。不然……倒也是能赶上我与殿下的喜事。前来喝上一杯喜酒,也是好的。”
“裴舒,我真是没有想到。曾经那个蠢钝如猪的你,竟然蜕变成了这样。而且还让你害死了二妹妹和母亲。你的手段,可真是让我意外啊。”
裴舒微笑。
看来,裴今砚已经去过佛堂了。而从他的话来看,王氏应该是已经在红花的血崩之症下,彻底生机衰败而死了。
想到此处,裴舒面上的笑意更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