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他声音比刚才略喑哑:“咬残疾了你照顾我一辈子?”
夏繁星忽然心头突突一下,慌乱转移视线,不敢再看他的眼睛。顿了会儿,她才低声嘀咕:“不跟你说了。”
赵斯晚嘴角一扬,亦不再逗她。
到了车边,赵斯晚倒是主动提及刚才一直被他有意打断的话题。
“其实,照你先前的说法,还有今天我跟你妈妈相处的感受,她好像非常着急让你结婚,并且在这件事上格外强势。”
夏繁星瞬间垮下脸,叹叹气。
不过下一秒,她又昂首挺胸:“我会跟她死扛到底的。我有我的节奏和想法,她已经牵着我走了二十几年了,也该放手让我一个人走了。”
她坦然朝赵斯晚吐露心迹,不知不觉,已将他纳入完全信任名单。
赵斯晚斜倚着车门,抱起双臂说:“其实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排斥结婚这件事。”
夏繁星在胸前比了个大叉叉:“no!我不是排斥结婚,我是排斥为了结婚而结婚,为了被拯救而结婚,甚至为了利益而结婚。如果婚姻不是为爱结合,光是想想都让人窒息!可是我妈现在催婚的目的,其实就是……”
她没有说下去,但赵斯晚却已心知肚明。
然而夏繁星不知道的是,苏婉茹现下的心态,却正是他所希望的,也正是他设局的目的之一。
赵斯晚不动声色地为夏繁星套上道德的枷锁:“可是,你妈妈现在的状态,你要是跟她死扛,她应该会很伤心很绝望吧,你忍心吗?”
夏繁星眸光微颤,最后垂下头,脚尖踢了踢地面,低声嗫嚅:“那怎么办呢,我们总不能立马去领个结婚证给她看吧?”
赵斯晚嘴角微勾,盯着她的微表情,目光深邃:“这样不是违背你对婚姻的构想了。”顿了顿,补充,“也违背了我的构想。”
夏繁星眼睛一亮,好奇:“说说,你什么构想。”
赵斯晚看着她,满脸真诚:“当然是跟你一样的构想,别的还能是什么。”
夏繁星哇一声,更是将他当成了自己人。
她垂头,托着下巴陷入沉思,过了会儿,她想到一个馊主意,抬头对上他的视线:“要不你先给我一张证件照,到时候我妈要实在催得不行,我就去做个假……”
后面三个字她刻意说得含混不清,但赵斯晚还是听出来了,她说的是“结婚证”。
假|结|婚|证。
赵斯晚胸腔微震,发出低笑:“做假证违法。”
夏繁星看着他,大言不惭:“可你有钱有势。”
赵斯晚屈指,一个爆栗敲在她额头:“有钱有势更要奉公守法。而且,万一你妈妈非要亲眼看你跟我‘喜结连理’,陪我们一起去民政局怎么办。”
夏繁星捂着脑袋,泄气道:“那还能怎么办嘛!不能跟我妈死扛,不能让我妈伤心,但我也不想我自己难受啊!”她顿了顿,忽而烦躁道,“算了算了,反正还没走到这一步呢,过一天是一天吧。”
赵斯晚微微俯身,尽量与她平视,轻描淡写地激将:“这就放弃了?未雨绸缪懂不懂?而且照你的性子,到时候你妈妈一把你逼急,你直接转移矛盾,要跟我分手,我怎么办?”
“我有这么不讲道理吗?”夏繁星不服气地嚷嚷。
赵斯晚一言不发地看着她,似笑非笑。
夏繁星在他的注视下,想象了一下自己为了逃避催婚,直接恢复单身,让妈妈催无可催的可能性,逐渐心虚。
她抓抓头发,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安抚她新上任的男朋友。
“不会的啦——”夏繁星抓住赵斯晚右腕左右晃动,连带着整个人也如钟摆般,一左一右地摇摆。
她为自己的承诺提出佐证:“你想想看,我就算跟你分手,我妈想催婚还是能催婚啊!自由恋爱不行,不是还有相亲吗?所以,我不会为了这个问题跟你闹分手的啦——”
她每一个句末都不由自主地拖着长音,叫赵斯晚有种融化在奶糖中的绵软感。
他眸光微暗,视线落在她喋喋不休的唇上。
怕自己做出点什么打乱当下的节奏,他及时接话:“但我现在感觉自己像个在货架上被你挑选的商品。”
话音落下,他便恰到好处地垂下眼睑,倒真有几分弱势的样子。
夏繁星顿时共情不忍,抓耳挠腮地思索一番,不知不觉已主动跳进赵斯晚挖好的陷阱:“要不这样,如果我妈到时候真逼婚,那就委屈你先跟我领证。”
赵斯晚眉梢一挑,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夏繁星会错了意,忙解释:“我不会占你便宜的,我们立好婚前协议,婚后各自收入都不纳入共同财产。然后我们找个理由说服我妈,暂时不公开也不办婚礼,我们就继续跟男女朋友一样相处,合得来就顺水推舟,合不来就瞒着我妈找个时间换离婚证。反正没有共同财产,没有孩子,没有婚礼,没有两边家族牵扯,跟普通分手也没什么两样嘛。”
她说到这里,忍不住摸摸下巴:“这样既让我妈觉得有了保障,也能维持我们的初衷。而且,这样你总不会觉得自己在被挑选了吧?”
赵斯晚垂眸不语,似在思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