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拍拍身子,从地上站起来道:“钱兄弟,赵兄弟!你们可算是来了!再不来,还不知咱们鬼门峰被外人欺负成什么样子呢!” 任雪婵见这两人奇人异相,不觉心下有些畏惧,但她嘴里还是笑道:“这是用正经手段打不过,便叫帮手来了啊!真真不要脸!几个大男人,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小姑娘!” 三色鹰如今吃了败仗,面子上颇有些挂不住的意思。 但他们技不如人,又无任何办法。 加上曲阳楼此时就在旁边,他们也不敢再随意对任雪婵口出放浪之言。 于是,三人在听到任雪婵的嘲笑后,只是默不做声。 今日下午,是曲阳楼吩咐三色鹰三人带着一千两银票,出面去鬼门峰在京城的分堂:猿啼堂,叫的帮手。即,方才到的这两位了。 这样做的目的:一来自是为了联络与当地猿啼堂的关系;再者,便是为了应对像今夜这般的突发状况。 是以,那屠夫钱双厚和更夫赵三尺两人,此时便只认得三色鹰三人。 至于曲阳楼,他们是不识得的。 甚至,他们见曲阳楼兀自在那里哇哇乱吐,反倒心生厌烦。 因着下午收了三色鹰的银票,因此,钱双厚现下的心情似乎格外好,说起话来,便也有几分客气。 只见他笑眯眯地看向曹方来道:“曹兄弟,敢问是谁人给了我们鬼门峰难堪?” 曹方来连忙朝任雪婵的方向努努嘴。 钱双厚便笑道:“曹兄,你竟是连这么个小姑娘也打不过吗?看来,我们鬼门峰入峰的门槛儿,也着实低了些……” 闻言,曹方来的脸上顿觉臊得慌。 钱双厚转头看向任雪婵笑道:“是以……这位姑娘的功夫很厉害吗?不如,就让在下来领教几招!” 任雪婵闻言,当下便有了退缩之意。 她刚想推辞,却听得一个声音不屑道:“欺负一个小姑娘,很有意思吗?” 任雪婵一抬头,发现那黑衣女子不知什么时候已坐到了那颗老槐树的枝桠之上。 此时,她正右手支剑往下看,双脚悠闲地在空中荡着。 任雪婵喜道:“侠女姐姐!你什么时候上去的?我竟不知道!” 黑衣女子作势用手在鼻子前虚扇几下,才嫌弃道:“下面的空气已然不干净了!有人在那里吐来吐去的!我难受的紧,便来上面透透气。” 任雪婵用食指戳了戳曲阳楼的后背,道:“听见没有!我侠女姐姐是在嫌弃你呢!你可别再吐了!” 曲阳楼刚想说话,却又转过头去一阵干呕。 吕府尹一行人,见这边时不时地就开始打打杀杀,极是危险! 于是,他早已率领一众官员撤离到了这个院子最边远的地处去。 而官员们的四周,全是被衙役和护卫围起来的人墙。 此时见状,吕府尹只能高声询问道:“曲老板,你可还好?” 曲阳楼虽低着头,但他却艰难地冲吕府尹挥挥手,示意自己无事。 吕府尹等人便又在原处坐定了。 不仅如此,他还让下人们端来热茶,与其余几位大人当场品鉴。 那架势,似是在看什么大戏一般。 这边钱双厚不疾不徐道:“你们两位小姑娘,倒是商量好了没?到底是谁要出来为钱某赐教?” 黑衣女子翻身而下,凛然道:“自然是我!” 钱双厚嘿嘿一笑不再言语。 他立时亮出一把弯柄尖头的杀猪刀,朝那黑衣女子的面门攻了过去。 黑衣女子一偏头,用手里的剑鞘把这杀气腾腾的一刀给化开来。 钱双厚手中的杀猪刀虽短,但竟被他使得出神入化、炉火纯青。 只见他一击不中,便又侧身一前送一回勾,堪堪向黑衣女子的颈间划去。 任雪婵见状,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她只道是她的侠女姐姐,此次定是躲不过了! 刚想出声谩骂,却见那黑衣女子头往前一低,然后利落地转身,用刀柄顺势击打钱双厚的前臂。 钱双厚左胳膊一麻,一把杀猪刀又向黑衣女子手中的玉珥剑剑鞘砍去。 黑衣女子趁机拔出玉珥剑,往钱双厚的胸口回刺过去。 任雪婵见状,转而叫好道:“侠女姐姐!打得好!” 黑衣女子回头,分神对她说道:“你要记得,这是我之前欠你的,现下就还上!以后,你可不许再怪我了!”言罢,她便专心继续与钱双厚手中的杀猪刀厮斗。 任雪婵闻言,不由心下生疑:侠女姐姐方才说欠我什么?可我……何时认得个这么厉害的侠女姐姐?真是怪哉!只怕是她认错了人,亦或是记错了罢…… 见钱双厚竟不能立刻取胜,站在一旁的更夫便沉不住气了。 他敲了下手中的竹梆子,嘴里讥讽一声道:“我打更阎王倒是不知,这京城府衙里,什么时候竟这么人才济济了?!不如,让赵某也来讨教几分!” 赵三尺在入鬼门峰之前,就是一个打更的更夫。 只是,寻常更夫是用木头短棒来敲击那竹梆子。而自从赵三尺将打更用的家伙什儿变成了武器以后,他便将木头短棒改成了有些份量的生铁短棒。为的,就是给敌人一个迎头痛击。 尤其是,这生铁短棒是实心的,较之木头短棒的攻击力,强的可不只是一点点。 是以,但凡被赵三尺手中的这根铁棒击中的话,定是要受伤的。 说完,赵三尺便想不顾任何江湖规矩地冲上去,与钱双厚一并对付那黑衣女子。 谁知,还不等他近身,便有一只破烂竹竿拦在了自己身前。 赵三尺怒目而视,发现那人竟是一黑衣男子。 只听黑衣男子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