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儿听后,先是狐疑地看了卫怀济一眼,而后又立时故作欣喜地拍手赞同道:“济哥哥这个主意甚好!我们就如此办吧!” 卫怀济冲她了然地点点头,心中如愿地松了口气:这下,任姑娘和谭大侠便可以安心地在易牙谷中住下三日之久了…… 而时料那边却早已被气到肺都要炸了,他心里骂道: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小鬼!竟在几句话之间就草率决定了我“黑心道士”的去留?!如今,元阳派的那个小丫头和谭莫并的行踪不明,我若在此地耽搁上三日之多,到时,还不知还能不能追上他们……哎!不过,我记得江湖传闻说,出入易牙谷中,向来只有遁迹林这一条路!今日,我同徒儿虽一直在那阴森寒冷的蛇窟里待着,各类毒蛇也是防不胜防,我却也从未松懈地留神细听着外面的动静……但并未听见有人由此经过!是以,如此想来,谭莫并二人应是进了易牙谷之后便再未出去!可那卫可言又怎会容许他们两个生人随意入谷?这当真是奇了!……罢了!我思虑这些作甚?反正思前想后的,若是没有易牙谷的蛇毒解药,我和徒儿也没命去做其他之事!此番,既然谭莫并二人极有可能还在此处,那我们便可借着日日要从卫可言那蠢徒弟的手里拿取解药的机会,老老实实地在遁迹林的出入之口守株待兔就是!嘿嘿!想来他谭莫并和那小丫头也不可能在这易牙谷中待上一辈子,因卫可言那个老毒物可是着实不好惹!一旦被他发现,谭莫并二人的小命儿怕是都要没了的!……也不行!他二人暂时还不能死!他们若是就这么死了,那峰主派我等追查司空镜的线索岂不是就断了?唉!到时我便见机行事吧!不过,话说回来,我时料此次算是在阴沟里翻了船,竟让这两个小鬼给治得死死的!日后,我可定要以此为戒了! 随后,时料又扫了一脸天真的碗儿和一脸蠢相的卫怀济一眼,心中继续羞怒道:但我此刻又不可惹怒他们!哼!等我哄得他们将那蛇毒的解药尽数给了我,再找机会将他们杀了,以解我心头之恨就是!哼!我时料,绝不白白受这今日之辱! 想明白这中间的厉害关系后,时料倒也不再多提要求。他只狠狠瞪了碗儿和卫怀济一眼,便兀自盘腿坐着,闭目养神去了。 又等了片刻,见时料和那小道士皆能勉强自己活动了,卫怀济和碗儿才动身带他二人往遁迹林外走去。 要说这遁迹林,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 再说时料和小道士今日掉进去的那处蛇窟,正处在遁迹林中的三分之一处。是以,他们此番只要老实地跟在卫怀济同碗儿的身后,行不多会,就可顺利地走出这片林子。 虽这段路路程不长,但时料师徒二人走得却是云里雾里。开始时,时料还能勉强记住走过的路。但越接近出口,时料便越觉得蹊跷。因为他们四人不管如何绕转,亦或是一成不变地继续往前走,这条路两侧的景色皆是一模一样、一成不变的!大到树木的高低,小到石子的摆放,竟是丝毫无差。 时料心中一乱,突然觉得自己方才好不容易记住的一小段路,此刻皆在自己脑中变得模糊起来。 他赶紧扭头向其他的鹅卵小路上望去,果不其然,那些路,竟也是如此! 时料心下不禁叹口气:这遁迹林中的布局果然名不虚传!我本想硬生生地记住这来去时的小路,不曾想,这法子根本就行不通……唉! 走在前面的碗儿听得时料叹息,自是猜到了他的想法。 只见她头也不回地语出讥讽道:“哼!这遁迹林中的布局何等精妙?!诚然如我易牙谷中之人有时都会行差踏错,在这林中迷路……更何况你这个外来的、丝毫不懂此局的臭道士了!是以,我劝你,就不要多费气力了!毕竟,要想记住这遁迹林中的鹅卵小路,单单靠脑子,是绝不能成的!你若有那个闲功夫,还不如多养养精神、自行清清体内的蛇毒呢!哦!对了!我忘记了!这蛇毒乃是我们谷主特别饲养的毒蛇所产,以你的功力,是万万解不了的!哈哈!” 时料被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如此奚落,脸上禁不住红白一片。接着,他更是恨恨地抿起嘴来,不发一言。 之后,又走了不出半柱香的功夫,四人便依次出了遁迹林。 遁迹林外一片空旷,杂草与乱石丛生,一眼望去,除了两侧高耸的峰壁陡坡,再也不见任何的人烟。 碗儿冲着林子边上的一处两人高的青灰色大石头,对时料师徒二人努努嘴道:“喏!你们可看见了?就是这块大石头!自明日开始,我便会将蛇毒的解药放在这石头下方的右侧边角之处。正午时分,你们再过来自行拿取就是!” 时料闻言,将右手的拂尘挥至左侧的臂弯之间,又冲碗儿和卫怀济一点头,这才不言不语地带着那小道士暂时离去了。 等完全看不到他们的人影之后,卫怀济才担忧道:“也不知这二人,稍后到何处去填饱肚子……?” 碗儿笑道:“济哥哥!你又来了!你这爱操心的坏毛病,何时才能改改?这二人,我瞧着可都不是什么好人!在这荒郊野岭的,他们活活饿死才好呢!你竟还去担心,他们有没有吃的?!” 卫怀济佯装恼怒地瞪她一眼,嘴里道:“没大没小。” 如此打闹着,二人便又转身折返到那遁迹林中去。 只是,还未行至两三步,碗儿便狡黠地笑笑,后又凑至卫怀济肩膀处,神秘兮兮地问道:“济哥哥!你方才带回来的那个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