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武霖铃对陆非适所说之话,根本不为所动。 只见她面无表情地睁开双眼,继续重复方才的动作。 只是,这次她以刀柄重击东面石墙十二下,又以右掌轻拍了西面石墙十五下。 但……周围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不过,即便如此,武霖铃的脸上也并没有一丝急躁的神色,只一味如此这般地……一次次试探下去。 一旁的陆非适幸灾乐祸地看着她有时跑、有时停,嘴角满含讥讽。而沈一心则将武霖铃每次在东西两侧分别试探的次数,皆默默地记在了自己心中…… 经过如此循环往复的试探,武霖铃的额上竟是已经渗出了密密的香汗来!但她却依旧气定神闲、忽左忽右地继续试将下去。 直至最后,她在东面石墙重击十五下,西面石墙轻拍二十四下,三人脚下的石道,才忽然开始微微地震颤起来! 沈一心双脚一动,之后便十分惊喜地看向武霖铃!而陆非适的脸上则写满了不可置信! 不过,不管他信与不信……那石道西侧的石墙,此刻确实正从地面之上,缓慢地向上升起了! 武霖铃随手抹了一把额上的香汗,故作轻松地笑道:“成了!” 沈一心称赞道:“武妹妹不愧是薛大师的得意弟子!果真厉害!” 武霖铃将沈一心的恭维话尽数收进耳里,之后更是得意地冲陆非适扬了扬下巴。 因那石墙在上升过程中的声音极小,速度又极慢,是以,沈一心三人便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沈一心问道:“武妹妹,你之前所念的那几句‘金钗豆蔻’……是否就是开启这隐秘机关的口诀?” 武霖铃点点头道:“不错。” 沈一心又道:“这金钗之年,向来指的是女孩儿的十二岁,豆蔻之年,则是十三岁……是以,依我看……这应是以女子的年纪来替代十分明显的数目,并以此来推测……启动隐秘机关的密语吧?!” 武霖铃笑笑道:“正是。沈姐姐!” 接着,沈一心更是语气随意道:“那……后面的及笄指的便是数目十五,碧玉是十六,桃李是二十,花信是二十四,而立是三十,不惑为四十,天命……则为五十!” 武霖铃道:“沈姐姐你说得……丝毫不错。” 沈一心见虽已过去许多的功夫,但那石墙却也只是升起了五指有余的空间。于是,她便无奈地继续同武霖铃说话,以求打发时间道:“而武妹妹你则将那口诀里许多数目中的任意两种,进行了各种可能性的逐一拼凑,再不停地对其试探……最后便会发现,总有那么两个数目,恰巧就是开启这隐秘暗室的机关密语了!且,如若我所料不错,那这应当是个……以声音和力道来控制启停的繁琐机关!因我发现,这机关不仅对声音节奏有所要求,就连所触力道……亦有其严格的尺度。是以,武妹妹你方才才会以刀柄之力重击东面石墙,以右手之柔轻拍西面石墙……” 武霖铃略带诧异,但又似是面色了然地看了沈一心一眼后道:“沈姐姐,这两日我虽已对你说够了甚溜须拍马之话!但此时,我还是不得不再次诚心地称赞你一句:你的聪慧确实异于常人!毕竟,这用声音和力道来控制机关一事……单单只是想来,就已经十分地令人匪夷所思!且绝大多数的人对此,更是闻所未闻!是以,即便有人看到我方才之举动,也很难似你这般很快就猜得出这其中的奥秘!因为,在我们整个大祯朝,只有我和我师父,才知道这以声音和力道来控制机关启动的方法!且师父他之前就曾告知过我,这种机关……他此生只为一至交好友制作过!之后……便再无所用!” 沈一心惊喜道:“如此说来!薛大师他和我师父……应是……至交好友无疑?!” 武霖铃点头道:“看来应是如此!因为若不是他二人之间有十分亲密、友好的关系,那我师父他定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地来为‘三更散人’做这机关术中最为复杂的‘八百黄铜齿轮机关’!沈姐姐你要知道,要想做成这机关,可需要足足三个月的光阴呢!” 沈一心和陆非适听后都有些吃惊。 陆非适更是脱口而出道:“三个月?!那可着实是够久的了!……可那薛大师若在我们梧桐山曾留够了三月之久,那我和沈师姐她……定会有所察觉啊?!我们怎得却……从未同他谋过面?!” 武霖铃无奈地瞪了他一眼,嘴里讥讽道:“你同你师姐也算是师出同门!怎得这脑子的差别……就如此之大呢?!” 陆非适不解看看武霖铃,又看看沈一心。因为他根本不知,自己所问之话,到底错在了何处。 沈一心耐心同他解释道:“陆师弟,我们之所以没有发现薛大师的踪迹,并不是因为他在这梧桐山躲藏的有多隐秘,而是……极有可能……这洞中的机关是在你我二人投靠到师父门下之前,就已经有了的啊!” 陆非适恍然大悟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脑袋瓜儿,不好意思地自嘲道:“沈师姐,我确是……一时间,脑子里没转过了弯儿来!” 三人就这样六目不离那面缓缓上升石墙地说着些闲话,耐心等待那间密室露出它的全貌! 可当那间密室真的赫然呈现在三人眼前之时,他们却皆又目瞪口呆地……直接愣在了当地! 片刻后,是武霖铃最先反应过来。 只见她边抬脚往里走去,边拿眼睛四处打量地感叹道:“我自小在丞相府长大,却也……却也极少见到……如此之多的稀世珍宝,竟可同时汇聚于一荒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