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峥仪大力揉了一把逐日的皮毛,道:“这小崽子不会介意的!不过,心儿你可想好了,这生的野兔肉……定是极难下咽的!” 沈一心笑道:“比起难吃的兔肉,我更想保住自己的性命!刘少侠毋需替我担心!原来在梧桐山上修炼时,我和陆师弟在不得已的情形下,也曾吃过生食。是以,我知道那滋味……” 见沈一心十分坚持,刘峥仪无奈叹口气,便从小腿处拔出秦罗衣赠予他的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将野兔肉一块块儿分切开来。 沈一心看着那鲜红的野兔肉一阵反胃,但为了补充体力,她还是硬着头皮吃了一口。 不过,在吃完这一口后,无论刘峥仪怎么劝,她都不再吃了。 因为那种又苦、又涩、又腥、又麻的味道……沈一心着实不想再体验一回。 刘峥仪不由奇怪道:“心儿你不是说之前在梧桐山上吃过生食么?怎得如今我见你对这生兔肉却是十分反感的模样?” 沈一心尴尬一笑道:“我说的生食……不过是梧桐山上的生野菜、生果子罢了……” 刘峥仪啼笑皆非道:“心儿你真是……罢了!不吃也罢!以你我的功力,就算我们不吃不喝,也还能再撑一阵子。” 沈一心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道:“我……正是此意。” 随后,沈一心和刘峥仪又合力修炼完成了《长生签》上下卷的“九江转”和“五湖连”。 因这“九江转”的内功心法颇耗体力,是以,这一式结束后,刘峥仪见沈一心不仅面色有些泛红,且她整个身体也因流汗过多而有些脱水。 刘峥仪本想劝她歇息一会儿再继续修炼,可谁知,还没等他开口,沈一心就已经闭起眼睛,在嘴中默念道:“不明,晦,初登于天,后入于地。日行之处,再无偏照。” 此,正是《长生签》上卷第八式“无偏照”的内功心法。 刘峥仪无奈心道:心儿对修炼《长生签》一事这般急切,也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正想着,刘峥仪忽然听得头顶传来一阵喧嚣。 再仔细听去,他更是心惊发现:竟是萨仁和吉忽等人也来了此地! 他们来做什么?!萨仁那人一向心肠歹毒,也不知她会用什么法子对付我和心儿……刘峥仪如此担忧着。 “嘻嘻!我道是谁?原来竟是仪哥哥的大古新娘子追过来啦!正好,仪哥哥你这就可以从‘难囚凰’的机关里出去、寻求那萨仁的庇护!如此一来,礼贤和忘志二人,必不敢再伤你!另外,你还可以跟那大古公主回大古去……做个驸马玩儿玩儿呢!”沈一心忽然睁开眼睛,似笑非笑道。 “都什么时候了!心儿你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刘峥仪半气半怒道:“我此生只会娶你沈一心一人为妻!其他什么秦姑娘、大古公主……都同我毫无干系!心儿莫要再拿此事取笑!” 沈一心见刘峥仪的神情间没有半分玩笑和羞赧,这才放下心来,狡黠一笑道:“我知道!我不过是想逗逗你罢了!” 刘峥仪没好气道:“此等紧要时刻,你还有心情逗我?你可曾忘了你修炼‘摇杀气’一式时,是如何走火入魔的了?” 沈一心可爱地吐吐舌头,接着便乖乖闭起眼睛和嘴巴,继续修炼去了。 而此时,忽听地面上的萨仁冷哼一声道:“礼贤和尚?忘志和尚?哼!你们鬼门峰的人还真是眼前一套,背后一套!我们此番来苗疆之前,你们鬼门峰是怎么同我们保证的?你们东方峰主曾亲口允诺于我,若能顺利取得司空镜和凤去箫,那你们鬼门峰便得凤去箫里的《长生签》,而我们大古人则得司空镜里的《吕尚兵法》和《吕尚治国策》!如今,这司空镜和凤去箫就在这间庙里,而你们……却想独吞这三本秘笈?!” 原来,上回在离鹿河寺不远的义庄之外,少布和赵三尺曾接下萨仁的命令,一路跟着沈一心几人。虽中途时有跟丢,但在几日前,他们总算又重新找回了沈、刘二人的踪迹。 而等他们发现沈一心和刘峥仪进到这间苗王庙、就再未出来后,少布便想方设法地将这个消息传递给了萨仁。 待萨仁等人到了这里,与她同行的“千人屠”钱双厚立时就认出了布在苗王庙外的“海派五行阵”。即便“打更阎王”赵三尺一直在给他递眼色,但钱双厚却浑然不知地一路带萨仁一行人顺利穿过阵法,直进到了这苗王庙中来。 因萨仁之前曾在京城的猿啼堂见过“旧珠禅师”礼贤和“哭行僧”忘志两人,是以,方才一见之下,她才能随口叫出他们的名字。 不过,礼贤却一脸地赖皮相道:“公主说笑了!那司空镜和凤去箫虽说是千年前的宝物,但它们也总不能自己长腿,跑到这苗王庙里来吧?” “哼!”萨仁鄙夷地看了礼贤一眼道:“你不用在这里同我耍什么花腔!那司空镜和凤去箫自是不会跑……它们是由沈一心和刘峥仪二人带进这庙里来的!怎么?看禅师的意思……竟是想对此事矢口否认么?” 礼贤快速看了赵三尺和钱双厚一眼,才故作镇定地仰头一笑道:“沈……什么?公主莫要说笑,贫僧根本没见过这两人。” “见过没见过,我们一搜便知!搜!”萨仁不再跟礼贤废话,而是直接命令手底下的人,对这间苗王庙进行详细搜查。 可里里外外搜了好几遍,也不见沈一心和刘峥仪的影子。 萨仁不禁气急败坏地挥着手中的马鞭,对礼贤和忘志二人虚扬了两下道:“说!他们可是两个大活人!你们将他们藏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