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那炸药引子,立马要引爆炸药之际,沈一心连忙一个扑身,双手抓起地上三四个装炸药的密封木桶,用力往黔圣司官兵的方向丢去! 还没等那身穿总司官服的官员和一众官兵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被从天而降的四个大木桶,给炸了个粉身碎骨! 那些没被波及的小兵见状,连忙惊慌叫喊着,四下逃命去了。 沈一心嫌脏似地拍拍两只手掌,解气一笑道:“让你们在此作威作福!你们且也亲身试试这炸药的滋味!” “哼!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一个声音从沈一心背后冷冷传来。 沈一心先是一惊,而后回头苦笑着看向那个瞎子道:“前辈!你还是不相信我……我说过不会逃跑的……” “少废话!还不快跟上我?我带你去见那个需要起死回生之人!哼!你若救不活她,你这条小命……也就别想要了!”说完,瞎子就自顾自走在头里,完全不顾身后的沈一心。 沈一心无奈心道:眼下他对我如此戒备,怕是不容易逃跑了!不如,我先假装顺从他一阵子……等寻到合适的机会,再逃! 打定主意后,沈一心就低头跟了上去。 可令沈一心气馁的是,这一路上并未有任何适合逃跑的机会…… 因为,就连如厕时,那瞎子亦契而不舍地守在茅房门口等着她! 沈一心不禁丧气想着:这瞎子的耐性当真好!这都过去几日几夜了,他不眠不休……竟都一点儿不嫌累! 后来,沈一心见实在逃不掉,便索性不逃了。 一日,在街边小摊吃面时,她甚至还主动开口询问道:“前辈!你想救活那人……到底是谁?” 瞎子自是听见了沈一心的问话,但他却不予理会,只顾低头扒拉碗里的青菜烂面条子。 见瞎子不肯开口,沈一心只好将筷子一搁,再略带调侃地微微一笑道:“我虽不知你要救谁,但这几日下来,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闻言,瞎子本在蠕动的嘴巴登时顿了顿,不过很快,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继续低头吃面了。 沈一心对瞎子的这种冷漠态度很是不在意,她双手支颐轻轻一笑道:“你是……‘武算子’周吾原!对不对?” 沈一心本以为,不管周吾原多冷漠,在听到自己猜对他名字时,脸上也该有些多多少少的吃惊神色。 但令沈一心失望的是,周吾原从头到脚,都透露着一股出世般的波澜不惊。 半晌,等周吾原细嚼慢咽地将面吃完,才见他不紧不慢地抬头回应沈一心道:“我就是周吾原,此事不用猜。你若不知道,可直接问我。” 沈一心无奈道:这个周吾原……果真如江湖传闻所说,不太通人情世故。不过,他通不通世故,都跟我毫无干系。毕竟,眼下我要尽快弄明白……我们这一路往东,到底是要去往哪里!一旦知道了目的地,也许我就能找到脱身的法子! 想到这里,沈一心不由小心翼翼地再问一遍道:“不知周前辈想用长生签救何人?那人现下又在何处?” 周吾原眼睛“看”向道路尽头,语气中有一丝难得的羞涩道:“我妻子……我要用长生签救我妻子。” “妻子?”沈一心奇怪道:我所了解的“武算子”周吾原,一直都是孑然一身!又哪里来的……什么妻子?这是怎么回事?他妻子是谁?为何我们风见派没有一丁点儿关于这方面的消息? 听沈一心许久没有动静,周吾原便又变回那副冷漠样子道:“至于我妻子在哪里,你到了就知道了。路上毋需多问!” 沈一心心中不由多有抱怨道:方才让我问,这又不让我问!唉!罢了!他就是个怪老头儿!我不惹他就是…… 就这样,二人又向东奔走了两日有余,才来到一处处处透着诡异的林子外面。 那片林中铺着许多条错综复杂的鹅卵小路,再仔细看去,便能发现,这些小路之间皆是互不相接,各有各的去处。而在这些小路之上,又有隐隐浮动着的、若有似无的迷雾…… “记得跟紧我!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若在这林中乱跑,要么……会被蛇窟里的毒蛇咬死!要么,会被瘴气熏死!”说完,周吾原便将手里的拐杖一点,率先迈入林中。 “原来……此处就是易牙谷的遁迹林。”沈一心边打量着周围的景象,边出声感叹道。 见周吾原完全没有停下来等自己的意思,她才连忙踩着周吾原走过的路径,飞快追了上去。 随后,周吾原熟门熟路地带沈一心来到了易牙谷底下的冰川禁地。 直等沈一心亲眼见到冰中所封的那个栩栩如生的女子时,她才完全相信:原来,这个“武算子”竟当真是有妻子的!且……还是个这么漂亮、端庄的妻子! 但见那女子左手做拈花状,右手端放胸前,双眼幽幽合闭,神态恬静异常。 若此时她不是被封在布满各色花瓣的寒冰之中,沈一心定会认为:她只是睡着了…… 此时,周吾原忽然将拐杖一扔,双手覆在那块儿七八尺高的大冰上,不停摩挲道:“芝儿!我来看你了!芝儿……这么多年过去,我终于为你寻到能让你起死复生的长生签了!芝儿!我们……我们终于又能见面了!”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周吾原竟动情地将半边脸贴到了那块儿寒冰上。 就在沈一心以为,那女子生前,定是与周吾原两情相悦、伉俪情深之际,却又听周吾原忽而悲悲戚戚地又哭又笑道:“不过芝儿,你要答应我……等我将你救活后,你切不可再服毒自尽了!唉!哪怕你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