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尔泰沈一心自是认识的,他是国师哈丹巴特尔的次子,亦是曲阳楼同父异母的弟弟。 至于赤里西和阿当罕两人,则是曲阳楼叔父家的两个堂兄弟。 据说,这两个人虽年纪轻轻,但却为人稳重,处事公正。故,也见便让他们来做见证。 说是见证,实则是人证。 因为,沈一心请求将时料三人分开审问,而格尔泰三人便负责分别监视他们。 也见会意后,命人在自己帐外搭起三个临时帐篷。 格尔泰带时料进入最左侧的帐篷,赤里西带礼贤进入中间的帐篷,阿当罕带忘志进入最右侧的帐篷。 一切准备就绪后,沈一心便写下三张纸条,再命一名信兵,将三张纸条分别送入三个帐中。 至于纸条上的内容,都是相同的。 即“沈一心是杀害曲阳楼的凶手吗?此事你们是否亲眼所见”。 不出沈一心所料,他们三人的回答都是肯定的。 沈一心知晓这个答案后,脸上并无半分慌张之色,她继续低头在纸条上写下下一个问题:沈一心是用何种武器杀害的曲阳楼? 时料三人的回答依旧一致,他们分别在纸条上写下了“匕首”二字。 也见见状,忍不住替沈一心担忧起来:“紫珠!我看他们的回答并无破绽!你……?” 沈一心冲也见摇摇头,道:“大王不必担心,在下还有其他问题要问。” 也见叹口气,道:“那你继续……” 沈一心便又在纸条上写道:沈一心杀害曲阳楼所用的匕首手柄,是金色还是银色? 时料答:金色。 忘志答:银色。 礼贤答:看得不甚清晰。 看到这个答案后,也见吃惊道:“这……?” 沈一心出声道:“大王且继续往下看。” 只见沈一心又在纸条上写下:沈一心用匕首刺向了曲阳楼何处? 这个答案,就更加大相径庭了。 时料写:前胸。 忘志写:后背。 礼贤写:脖子。 译官将答案呈给也见看完,再去拿给孛儿只斤一族的家主哈丹巴特尔过目。 哈丹巴特尔气得一把将纸条拍落在地上,大声叫嚷道:“无耻小贼!竟敢骗我!” 虽说孛儿只斤一族如今没落了不少,但作为在大古极有威望的贵族,哈丹巴特尔依旧有着一定的地位。不然,也见也不会轻易允给他国师一职。 是以,时料一行人才千里迢迢找到哈丹巴特尔,想着利用曲阳楼被杀一事做引子,请他相助,捉住身在铎蠹的沈一心,以夺取她身上的长生签。 哈丹巴特尔最后同意帮他们捉沈一心不错,可他竟将此事全权交由吉忽负责。 要知道,吉忽亦对长生签虎视眈眈,自不会轻易将其交给时料等人。 故,在捉住沈一心的那一夜,吉忽便故意生出些事端,将时料几人暂且关了起来。 而他自己,则在第二日就将沈一心囚了起来,逼迫她默写下整部的《吕尚兵法》和《长生签》。 时料三人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忙活了这一大圈儿,不仅什么好处都没得到,还给旁人做了嫁衣裳! 更令人气愤的是,眼下污蔑沈一心一事,亦当场被沈一心揭发了出来。 这让时料三人,如何能不急,如何能不气?! 若让哈丹巴特尔知道自己扯谎,那时料等人焉有命在? 于是,依旧待在左侧帐子中的时料当即不甘心地叫嚷道:“沈一心!你这个谎话连篇的小妖女!不得好死!我们亲眼所见你杀了曲阳楼!你用任何诡计狡辩都没用!” 趁这个机会,沈一心朗声对也见道:“大王已经看到了,时料三人的话漏洞百出。若他们当真亲眼所见我杀害了孛儿只斤家的长子曲阳楼,那又怎么会不知我是如何杀的他?!可见……他们说得是谎话!” 时料出声辩驳道:“事情过去了一年多,我们早对当日之事记不清了。总之,你就是杀害曲阳楼的凶手!你或许刺得是脖子,又或许是前胸、后背!……怎么?记不清也有罪?” 沈一心冷笑两声,淡淡道:“曲阳楼明明是被你们鬼门峰的‘邪军师’亲手所杀!只因他在一地窖当中,非礼了邪军师的亲生女儿!” 说到这里,沈一心忽然回头对也见施了一礼,再娓娓说道:“若大王和哈丹巴特尔大人还不相信在下的话,那大可从中原请人来作证!邪军师杀死曲阳楼之时,有许多江湖上德高望重之人在场。有元阳派掌门翁向,轩辕派掌门李无风及他夫人柳莺莺……再不济,大王和哈丹巴特尔大人,亦可找邪军师的女儿秦桑榆前来对质!这些人,皆可证明在下的无辜!且,大王应当还不知道,这三个污蔑在下的人……乃是杀害曲阳楼的邪军师手底下的走狗吧?!” 听沈一心说得有理有据,也见和哈丹巴特尔自是信了她的话。 哈丹巴特尔怒道:“还不快将他们三个抓起来?杀了他们,替我儿报仇!” 沈一心刚要出言制止,却是已然来不及。 因为,时料三人已分别挟持着格尔泰、赤里西和阿当罕三人,从帐子中缓缓走了出来。 沈一心小声抱怨道:“哈丹巴特尔大人未免太过着急了些……大人大可等格尔泰他们出来后,再下令捉住时料三人也不迟。” 哈丹巴特尔自知失策,脸上一时有些讪讪。 而时料则当即将左手捏在格尔泰脖子上,咬牙切齿道:“哈丹巴特尔!快给我们三人准备三匹快马!不然,我就捏死你的另一个儿子!嗯?!” 哈丹巴特尔着急道:“别……别!你放开格尔泰!我放你走就是!毕竟,你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