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来看着聂远征透着三分认真、三分戏谑的眸子后,沈一心没来由地紧张,再说起话来,亦变得磕磕巴巴。 “实际上?实际上什么?不管我实际上的身份是什么,表面功夫都要做足!不是吗?既你今日同意了与渊簇共度良宵,那明日是不是……就该轮到我了?”聂远征边说,边将自己的身子,又往沈一心的身前挪了半分。 沈一心能清晰看见聂远征的喉结,在离自己咫尺的地方,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她手忙脚乱地往后退了半寸,结结巴巴道:“聂远征……你!” 聂远征见沈一心如此失态,竟直接满意地一笑,再无所谓地揉揉鼻尖,抽身回去道:“你我初见时,我为了替你运功疗伤,就已肌肤相贴、坦诚相对了。怎么如今,你倒这般羞赧起来?” 沈一心反驳道:“我们没有!那时候,你我都好好地穿着衣衫,别……别胡说八道。” 见沈一心反驳的如此坚决,聂远征脸上不禁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来。 紧接着,他更是故作遗憾道:“唉!早知那时,我就不该做什么正人君子……” 沈一心瞪他一眼,没好气道:“那我就一剑杀了你!” 聂远征忽然有些失落:“我们也算是共患难过许多回的人了,你竟舍得说出这样的话来?” 沈一心奇怪道:“聂远征!你今日……怎么如此反常?” 意识到这一点后,沈一心才从聂远征身上嗅到一丝若有似无的酒气。 她当即皱眉斥责道:“聂远征!一大清早你就饮酒,不怕耽误正经事?” 聂远征眉目深情地看沈一心一眼,又把额前的两缕碎发往后撩拨两下,最后才换上一副认真的表情,一板一眼道:“我和你说的,就是正经事。你既同意了与渊簇共度良宵,那也不能冷落了我。不然,不止府中的下人会议论,就连额尔敦……也会起疑心。到时,你我二人……就危险了。你放心,我们两个只需共处一室即可,我不会非礼你的。” 原来,铎蠹的民风一直以来就十分开放,对女子的贞洁,亦没有诸多要求。 女子们在婚前,可拥有一个乃至多个相好的面首。 婚后,只要与这些面首断干净,那未来的夫君,便不会与之计较。 故,就算是像额尔敦这般地位之人,也不会干涉沈一心府中养着几个颇有姿色的男伶人。 虽他心中时有吃味,却也从未为难过聂远征和渊簇两人。 看着聂远征说得郑重,沈一心不得不勉强应道:“好。不过聂远征……我们可说好了。我此番功夫全无,你绝不可……趁人之危。” 聂远征故作不屑地打量了沈一心一番,嘴里笑道:“你放心。我不会趁人之危,毕竟……我对你这种身材干瘪的女子……呵呵!着实不感兴趣。我喜欢……” 聂远征边说边比划着:“我喜欢那种与你完全不同的女子!哝!你看!这里要丰腴一点,这里……也要丰腴一点!而这里……则要越细越好……” 见聂远征的表情逐渐变得玩味,沈一心不由生气道:“我从没想过,你是这样的人!你太厚脸皮了!你给我出去!明日夜里……再到我房中来!” “那我……”聂远征又将头凑近沈一心肩膀的位置,笑嘻嘻道:“那我要不要也像那只山鸡一样,将自己洗干净再来?” 沈一心怒目瞪他一眼,嘴里蹦出一个硬邦邦的“滚”字。 聂远征不以为意地笑笑,便转身离开了。 沈一心望着聂远征消瘦又挺拔的背影,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刘峥仪的影子。 她赶紧甩甩头,心中奇怪道:之前,我从未见过聂远征如此!今日……也不知是抽了什么风!不过,他的背影虽和仪哥哥相似,却终究比他消瘦了许多…… 很快,就到了这日夜里。 渊簇换了一件更为花哨的“彩鸡”外衫,就往沈一心房中行去。 他的肌肤已用最香的花瓣浴浸泡过,他从里到外的衣衫,已用最名贵的熏香熏过。就连其裹在靴子里的双足,亦用莲香散细细地涂抹过。 是以,渊簇刚一推开沈一心的房门,那香气就立刻在整间屋子里迅速散开。 只是,房中那女子似乎并不怎么喜欢这种香气。 因为,在闻到这种香味儿后,那女子竟拼命地咳嗽起来。 渊簇在黑漆漆的房间里,蹑手蹑脚地往前走了几步,才忍不住开口提议道:“乌妮尔大人。不如让奴下掌起灯来,帮你看看怎么了?乌妮尔大人你……是不是受凉了?” 那女子掩住口鼻,用“嗡嗡”的声音说道:“不用……你……过来吧……” 渊簇受宠若惊道:“乌妮尔大人……这,会不会太快了?!” 那女子立刻怒道:“嫌快你来做什么?!不如滚出去!” 渊簇见乌妮尔生气,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再快速爬行上前,摸到床边的位置,一把捉起那女子的双足,抱在怀里认错道:“我错了!大人……渊簇错了!我们这就……” 边说着,渊簇边用手脱去了那女子的外衫。 那女子丝毫不拒,软着身子就倒在了渊簇怀里…… “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把瓦片合上。”房中,渊簇正投入地与一女子肆意温存,房顶上,两个偷窥之人则将一块儿掀起的瓦片给轻轻放了回去。 恰巧,此时乌云散开,满轮明月的光亮便洒在屋顶这两人的身上。 其中一人长身玉立,面容消瘦又英俊。而另一人,则有雪花之肌,芙蓉之姿。 若说这长身玉立的男子长得好看,那他身旁那位披了玄色大氅的女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