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行情的刘木也插话:“那咱们得抓紧时间,尽可能的多做一些放着。酒香不怕巷子深,到时传的人多了,自然不愁没人买。而一旦被同行发现,别人也很快会做出新的来,咱们得趁被模仿之前先狠狠赚上一笔。”
刘小草拍着手赞同:“对啊,年前办喜事的肯定多,谁不想有一个新奇又高端的聘礼或嫁妆撑门面。”
“咱们反而要担心定的人太多,做不出来才是真。”刘小花紧握拳头,被勾画出的抢购场面惊到。
陆大湖弱弱的问了一句:“那是不是要把手头的活都先放一放,全力做衣柜?”
原打算忙完荒地的活就带着两儿子到地主家接几天短工做,如今看来是干不成。
“对,所有人都先紧着这事来。”陆有粮一锤定音。
家里热火朝天的景象依旧没陆轩啥事,第二天还是老老实实去学堂享受小伙伴们的羡慕忌妒恨。
果然两位老爷子深谋远虑的做法是正确的,里长嫁闺女当天整整二十抬的嫁妆,那是出尽了风头。
十里八村的谁家赔嫁不是三五抬完事,有这能耐就算南江县里也找不出几家来。
而其中出现的新奇的衣柜更让人眼前一亮,吸引了不少家境殷实的户主上门订购。
好在这段时间集全家之力做好的成品也够,勉强解决供不应求的困境。
又是例行打卡上学的一天,陆轩双手捧着下巴,思绪早已放空。
任热情的同伴再三邀约玩过家家游戏,都没提起兴致。
中场休息过后,陆仲永再次进入学堂,看了一圈底下坐着的学子问道:“陆盼呢?”
同处一桌的小男孩大声回答:“回夫子,小胖说他饿了,先回去吃点东西再来。”
“哈哈……”课堂内喷笑声不断,对于小胖隔三差五的奇葩逃学理由,总能让人一乐。
陆仲永无奈抚额,不断提醒自己,那混小子是老爹死命护着的大孙子啊,亲侄子打不得,罚不得。
说着就见一个小胖墩风风火火的出现在大门前,直冲里面喊:
“小轩,你家出事了,我刚才看到好几个穿戴体面的富贵人从你家出来,驾着两辆马车呢。陆爷爷还被其中一个人推倒了。”
“什么?”陆轩猛的站起,顾不得跟夫子告退,飞快跑回家去。
然而平日明明很短的路程,今儿却感觉无比漫长。
“祖父,刘爷爷,阿娘,大嫂二嫂大家都没事吧。”气喘吁吁赶回家的陆轩焦急询问。
再三确认家中没受伤情况后,他才放心的将眼神扫过其他地方。
院子空旷了很多,连夜赶出来的成品以及刘爷爷特别宝贝的做工用具都不见踪影。
断裂的木头堆了一角,地面还有被砸过的痕迹。
前儿还兴高彩列的在家数银子,幻想着能存上一笔,如今却只剩满室的低迷与沉默。
陆有粮勉强打起精神,轻柔的擦掉小孙儿额头上冒出的细汗。
嘴上却严肃着说教:“你一个小娃娃跑回来作甚?”
若是那些凶神恶煞的人还在,碰到小孙儿可怎么是好。
刚巧儿子又带着两孙子给邻村送衣柜去了,家中除了他俩老头,就是妇孺。
陆轩乖巧靠在祖父怀中:“孙儿担心家中,上学也不能安心的。”
“哎,这些有权有势的商户老爷作甚就盯上咱们这小作坊。”越想越气的刘老一下一下用力的拍着台面。
正在安慰婆婆的刘小花看不过去劝道:“爷爷您轻点,手不疼啊。行了,事已至此,咱们还是放宽心,气坏了身子,人家还高兴呢。”
“就是,一条路走不通,再换一条呗。总不能次次都要来抢吧。”刘小草双手插腰,努力把氛围搞起来。
陆轩仔细听着话语中透出的含义,鼓着腮帮子问:“所以那些人是来抢生意的吗?”
一旁的刘小草揉了揉他的小脑门,叹息道:“爷爷画的草图还有样品都被要走,更过分的是还把祖传下来的那套用具也弄坏了。”
刘老最是听不得这个,整个人都颓废了,他对不起祖宗啊,没保住几代相传的珍宝。
“不能报官吗?”向来没脾气的陆轩此时忍不住火冒三丈。
按这两三天接的单子来看,可都是周围村子里的,于县上没妨碍啊。
怎么想都没理由要断了别人生路这么严重。
陆有粮好笑的捏捏他天真的小脸蛋,摇了摇头:“咱平头老百姓怎么和有权势的富贵老爷们争,有理也没地申冤。”
“况且人家表面功夫做得好,砸坏的东西赔了五两银子,草图样品给了二十两,买断契约书强行威胁也已经签了,完全没证据。”
祖父的一番剖析之言在陆轩的心里留下了一道重重的痕迹。
他不知道自己未来是否能有所建树,但若有朝一日能成为一方父母官,他必定要清廉公正,为民生立命。
门外熟悉的声音响起,是陆大湖父子三人送货回来了。
“咋的?家里进贼了吗?怎么都这副表情。”陆二欢快的表情在看的院子内的众人开始变得忐忑。
平日里此时应该最是忙碌,小院子杂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