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再次向北挪动脚步,慢慢的摸索前进。
运气不错,找到一个巨大凹陷处,其间几个天然形成的山洞,都不深,最深的一个五六米,刚刚好够生个火堆,位置很好,就算在对面的的悬崖上,亦不可能看得见。
缺点是地势很低,在小溪旁,非常潮湿不远处有一块地势高的缓坡,即使有山洪,也有可以转移的地方。
军校里对行军布阵,作为重点教学,胡义当然知道,进入热兵器时代后,战斗已经不像刀箭弓矢冷兵器时代那样,对宿营要求不再严格。
几十个人自然不可能全钻进山洞里,最大的山洞自然成了王小三的领地。
给王小三帮忙的人近半,包括那头熊,美其名曰要帮王小三烧火时,遮住从洞口散出去的光线,李响带了人去寻找柴禾。
胡义跟六斤并未停下,待陈冲带人前行后,两人小心翼翼的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路后上了在山谷的缓坡。
长长呼出一口气,浸人心脾的凉爽,抬手扯紧被汗水湿透的步枪背带,重新面向北方悬崖上刺破黑暗的火光:“能不能从山崖爬上去?”
“我以前没来过这里,和不知道,不过我们都知道,在太行山里,不熟悉的地方,没有人会干这样的傻事。”
“为什么?”胡义疑惑的问。
“石头风化,岩石不稳。”
“那为什么师部南边那片悬崖,鬼子能爬上来?”
“鬼子可能不怕死吧!”六斤语塞,心里不爽:我怎么知道?
鬼子装备先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
凌晨,随着队伍不断辗转转移,师部联系上了地方工作人员,进了山沟里的一个村子。
夜幕下的村庄就突然喧嚣了一阵,然后安静了下来,各屋仍然没有点灯,村中空地里也住满了人,蚊虫肆虐,包头捂耳开始扯鼾。
回村的村民想方设法遮燃们挡窗防止光线外露,人却在自家厨房里兴奋的忙碌。
“老丁,醒醒,特务班发来电报‘酒站,青山南五里’。”
伴随着一阵山风涌入,被推开的门后,一个人影披着一身露水进了的木屋,直奔屋内厢房,屋里火炉旁睡觉的几个灰影。
适应光亮后,视野范围越来越大,鼾声停止。一屋人全被吵醒,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丁得一强迫自己醒来,本能地准备进行转移准备。
听到只是收到一封电的时候,才压下惊慌,打着哈欠起身,跟来人往外走。
⋯
胡义放下步枪,借着火光,打开怀表看了一眼然后迅速合上装进衣兜,扣上钮扣。
步枪虽然放下了,但一身装备根本没摘,远处火堆使他那饱经风霜的脸逐渐恢复血色,在罗富贵早准备好的地方躺下。
洞里还在冒着烟,王小三轻手轻脚的围烤着几块石头胡乱砌的灶忙活。
一条小辫闻声,从里面扯了条毯子到外面,盖在躺在洞口的胡义身上。
回到靠里边的位置,靠近那个领路女八路旁,使劲把行军毯拉横,勉强盖上。
“你的毯子呢?”被扯醒过来的女八路揉了揉眼,疑惑的发问。
“给狐狸了!”枕着双手闭上眼睛白丫头低声回答。
“胡连长叫胡利?”
“叫胡义,我叫他狐狸,嘿嘿,只有我可以叫!对了,你什么时候参加的八路?”听着山风在峡谷里呼啸,小红缨小脸上带着得瑟的笑容。
女八路睁开眼睛,看着山洞顶四散的烟,静静道:“我⋯参加⋯八路军三年了,最早先去的延安⋯”
“你去过延安?”
“从延安到这里已经两年,原来一直从事地方工作⋯直到⋯”
“”
旁边传来均匀的呼噜声,没多大功夫,旁边的丫头已经进入了梦乡,想起自己这么大时,还在父母身边撒娇,怜悯之心大起,将行军毯大部分盖在丫头身上。
开始好奇这样一个丫头,却混在部队,好像,一路上的战士都没人去逗一逗,唉,真是可怜的孩子!
丫头引起了自己的回忆,上大学跟着同学游行,再参加了地下组织,发传单,贴标语,先反对国民政府,后来鬼子入侵,抗议游行示威,为促进国共合作也算略尽绵薄之力。
再后来,为了伟大的理想,跟同学们一起辗转到了延安,经过学习,思想进步后再到了太行山参加了八路军,然后跟同学们分别,不知不觉中,因为有文化当了区长,还成了游击队长,成天在大山里,条件很艰苦,日子却很充实,再到前段时间鬼子扫荡⋯
遥远的回忆中,慢慢合上了眼睛。
黑夜总究会过去,阴云密布的天终于下起了雨,不算大,所在山区地形高,因此并没有引起山洪,小溪却变成小河。
天亮才发现,两面山直插云霄,并非一般的峡谷,应该称为一线天才对。
连夜侦察的战士已经回报,狭谷里竟然也有岔路,终于不用担心被前后堵在狭谷,
下雨的天气并没能让部队多在歇上一会,却能让行军更保险一些,至少现在这样的天气会让鬼子的搜索行动更艰难,遁入深山的躲避者也更难被找到。
但同样也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