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县以西广大平原到山脚一带,自从骑兵队及围剿部队遭受八路袭击后,鬼子征集民伕新修了不少据点:炮楼、碉堡,即使在大冬天也没有停止开挖封锁沟,试图将由南向北的封锁沟逐步形成网状封锁体系。
封锁重点放在了绿水铺和落叶村这两个位置,炮楼据点拉了电话线后,驻防的治安军除了李有德部外,鬼子还调来一个小队,分班轮换驻防炮楼。
县城的治安军直接拉出来,驻守靠近县城附近新修的据点炮楼。
鬼子眼中原本准治安区的这片土地,现在直接变成了敌人口中的治安区。
在鬼子看来,封锁住这独立团两条出山路,独立团就得被困死在山里!
以此隔绝八路军对于平原上广大老百姓的影响。
过了年后,寒冷的冬天仍然是一场雨没有下,随着自然灾害加剧,人为造成的灾难不断加重。
对于山里八路军来说,面临的困难绝对空前。
在敌占区,每天都有人被饿死。
到现在,重庆那边对灾区的情况依然不闻不问,也许在他们眼中,既然当了鬼子顺民,那么你就去找鬼子要吃的去!
甚至忘记了敌占区的老百姓,仍然是自己的同胞。
八路军眼睁睁的看着老百姓在死亡线上挣扎,竭尽全力,也几乎没有任何办法解决空前的大饥荒。
上级筹集的运粮队终于到达三家集,可是分到独立团的这三万斤粮,任谁都知道完全是杯水车薪!别的不说,光独立团这边接收的灾民就达到五千余人,一个人六斤,能坚持十天半月算不错了,何况,按上级的安排,这批粮食大部分还要要运出山,送到灾民手中。
独立团伙食早改成两顿,全稀,战士们的训练也相应减少,没事干就进行学习或者...睡觉。
在三家集的部队,除了极少数人知道师里安排人重启敌特调查外,驻地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陆团长的心情非常压抑,坏心情直接挂在脸上。
在沙盘边翘起二郎腿看了半天,早郁闷够了,转头看向刚回来捧着茶缸的政委:“老丁,政治部张部长带人来了,去了大北庄。”
“啥?”
“调查咱们被投毒的那件事。”
“这节骨眼上搞这个...什么意思?”
“丫头去师里参加了次行动,等会跟你详细说...她遇到总部情报科长,不知道怎么说到投毒的那事,经过分析,这事引起上级的重视,如果不出意外,我估计今天下午就会有结果。”
“能揪出奸细,那真是太好了,这不是好事么...你苦着脸干什么?”
“我也这样想,可是我心里不踏实啊!”陆团长瞪着血红的眼:“对了,你这次出山,九连那边情况怎么样?”
政委抑制住内心的高兴:“不怎么样!”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打埋伏,你看你那脸上的肉都在动,你要是想笑你就笑。”
政委微微一笑:“九连拉起了一千多人的队伍,要是加上民兵,我看很快就可能突破两千!”
“啥?”陆团长站了起来,一把将政委按在沙盘旁边的凳子上:“给我仔细说说,怎么回事?”
政委拔拉开陆团长的手:“九连本身人数倒没什么变化,水利自卫团...呃...就是保安团人员变化也不大,只不过他们都在学酒站...连老孟都搞起民兵队,原本在山脚开赌馆的砍九,更是把赌馆开进了省城。”
陆团长皱眉:“开赌馆?这可是违反纪律的事。”
“你放心,人家现在根本不是咱们八路军的人,对了,胡义呢?他们不是回来了么?”
“你先别急,给你说个事,咱们安排人去友军交流的事,我打算安排胡义带队去,你觉得怎么样?””
政委愣了一下:“不怎么样。”
“为什么?”
“他才一个连长,人家友军是什么级别,你别说你不知道?”
“不就是第二十四集团军么!”
“就?我还知道人家是集团军,你派个连长去跟人家集团军交流?
人家跟咱们八路军第十八集团军一个级别,好呆人家也在正面战场上跟鬼子打过硬仗,虽然他派人到咱们独立团作交流,是打了咱们的脸,那是咱们技不如人,可怨不得别人。
你安排胡义去,然后跟别人嚷嚷:啊...我独立团陆团长派了个连长来跟你们交流,人家还不得以为咱们八路军是有意去砢碜人?”
陆团长听政委长篇大论讲完:“嘿嘿,本官临时把胡义升了参谋,你没意见吧?”
政委一头黑线:“然后完事把这参谋又撸掉?胡义会怎么想?啊?我看你这回得把脸直接丢到战区去,闻名全军!”
陆团长摇了摇头:“听说其嫡系部队被各个对手击溃不下十次!”
“但是人家就有本事在每次被击溃后,很快就可以将溃部召集起来,不但没有多大损失,队伍反而越来越壮大,这也是本事。”
陆团长撇了撇嘴:“他们那司令是出了名的老兵油子,不敢得罪上司保存自己的实力倒是有一手,每次战斗一响,就命令部队撒脚丫子跑路,要论逃跑比人可比,他倒是为自己赢得了‘不倒翁’的美誉。”
“上级要求咱们要团结,咱们这位邻居虽然屡战屡败,但在抗战刚开始时,曾经撞上突破了二十九路军防线的鬼子第十师团,在沧县他们打出了咱们军人的威风,该部一改往日窝囊样儿,摆开架势跟鬼子血拼,阻击不可一世的第十精锐矶谷师团七天七夜!
到该部奉命撤退时,他们部队伤亡过半,据说损失最大的一个团,两千多人血拼后只剩三百余人,所以,我建议你看一个人最好全面一点。”
“你怎么知道?”
“每次去师里开会,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