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落音,几个打着旋儿带冒烟的手榴弹准确投进院内平房黑洞洞的窗口。
紧接着,一阵密集的枪响,防止屋里的人狗急跳墙往外窜。
轰轰轰,几声爆炸声过后,从屋里向外骤然腾出一团团烟雾,带着一片碜人的惨叫声,进攻的人群打着火把翻墙头、窜进大门进院立即冲进平房,肃清残敌。
攻坚有条不紊的进行,枪声爆炸声持续的时间并不长,随着砰砰砰的枪响,屋里的伤者怪叫声一个个嘎然而止。
举着双手蹲着的人?同样栽倒变成尸体,流淌在地上原本鲜红血色,在火把光线下呈现出厚重的暗黑。
“八路的规矩是缴枪不杀!他不是已经投降了么....你怎么还开枪?”一个打火把的声音问。
“入你娘,你懂个屁,只有死了的敌人才是好敌人!”一个方脸汉子借着火把晃动的光线,正逐一对屋里的尸体进行补枪。
黑暗中,被压住的一具尸体听到好象真是八路,赶紧炸尸:“兄弟,别开枪,我们真是国军....”
“国军?”方脸汉子犹豫了一下:“你是国军....怎么跑到这当土匪?你哪部分的?”
“二十七军特务营,奉命到敌后潜伏!”地上那位赶紧将身上的尸体移开,手中卯仍然握着一个去了保险的鬼子四十八瓣手雷,颤抖着哭丧的声音:“真的是自己人!”
砰,一声枪响,旁边刚宣布八路纪律的那位火把开了枪。
“入你娘,你怎么又开枪了?”方脸汉子愣了一下。
“如果他真是国军,我们已经弄死了这么多,难道你还打算让他活着回去报信?”
“老子杀敌人的时候你跟老子讲纪律,老子打算抓俘虏的时候你又动手!最烦你这样的!”
“要是让人知道咱们打了潜伏的友军,肯定吃不了还要兜着走,你愣个屁,赶紧动手,一个也别放走!”
“说的也是,跟土匪沆瀣一气的家伙,多半也不是什么好人,杀了也就杀了!”方脸汉子眼中透露出股狠劲。
实际上,这两位都高估了新加入进来的这伙土匪。
混进来的友军只有十几个,刚才那就是最后一位,大部分真是前来投靠的土匪。
遭了无妄之灾?投靠对同胞下手的土匪,至于是否无辜?重要么?
两人对话间。
中枪那位死不瞑目,临死前下意识把手雷罩帽对准了地面,栽倒的身体重量让手雷击发。
延时结束?轰,又是一声巨响之后,屋里立即硝烟血肉弥漫....
两位被冲击波掀翻,火把掉在地上。
方脸汉子头晕眼花起身,扇了扇屋里缭绕着血腥味硝烟。
赶紧在自己身上到处摸索,不仅没少....还多了不少的零碎!
把多余的零碎扒拉开,摇晃着爬起来坐稳,紧张的朝旁边黑暗中嚷嚷道:“你小子死了没有?没死站起来让老子看看。”
“老子?命大着哩?咳咳?”
对另外的院子进攻就要容易多了。
枪声、爆炸声响彻了整个小镇,终于慢慢变得零星,却始终没有消失。
一个院子里的房屋还在熊熊燃烧,某些院子里丢下的火把也还在闪耀。
光线照亮的范围内,有人继续嚎叫,还藏在黑暗中的人在瑟瑟发抖,部分侥幸在枪响时就到处窜的人,溜进了北边的民房,俘虏被押着去了南边的广场,除此之外,看得见的都是尸体。
“屋里的人都给老子听清楚了,赶紧双手放在脑后出来投降,等我们搜出来一律视为负隅玩抗,立即枪毙!”冰冷的声音来自于院子外的黑暗中,犹豫来于自地狱。
幸存的土匪们,举着枪惶恐地看着院外声音传来的方向。
众土匪早听清楚了外边的人在喊是八路军,别的不敢说,八路军的信誉倒是扛扛的,说缴枪不杀那就绝对不会杀,顶多受点教育,走的时候还会发两块大洋,大不了枪被收缴,总比丢命要好。
投降的土匪,被押着走向南边广场,无一例外手中都捏着救命符:回心抗战证。
田三七将目光转向操场,二班长正领着战士们打扫战场,肃清残敌。
一班打着火把在广场四击警戒。
被抓了活口的土匪仅二十余,没有伤者!
土匪们全都抱着头蹲在广场上瑟瑟发抖,如果四周的真是八路,这条命兴许、应该还能保住。
张局长命令撤了外围防线,城外的民兵立即往镇里开拨,全都提着砍刀、锄头,进来了差不多一大半,有枪的留在镇外继续警戒。
时间不长,打扫完战场的战士们默默的抬着牺牲的战友尸体出城。
一部分民兵接替了将土匪尸体收拢的任务。
另一部分在九连兵带领下领枪被弹后,直扑进了镇南边的民房,现在得将所有的人都集中到广场上。
一个学生兵带着几个民兵提着石灰水桶在墙上写标语。
缴获的武器仍然有一部分堆在广场前方,各式的枪支大刀匕首闪着寒光。
张毅看着九连兵熟练的带着民兵在小镇上往广场上撵人,犹豫了一下后并没有阻止。
田三七来到张毅面前:“张局长,我们牺牲了十多个,受伤的二十多,何根生正在安排救治,这些杂枪...你看看就分给民兵算了。”
那十几位潜伏过来的友军,带来的好枪早不等田三七吩咐,直接就被手下那帮战士换了,非常意外,在土匪窝里的还弄到了一挺捷克式机枪!另外一挺应该也是机枪,只是那型号谁也不认识。
土匪机枪手早被手榴弹炸死,现在谁也不认识那枪是什么牌子。
至于短枪,到底缴获了多少,田三七现在自己也不知道....
猴子带着几个兵正在摆弄那挺怪模怪样的机枪,杨大个儿看着猴子:“哎,老子打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