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起来。 还挺白的,在边关待了那么久,居然都没有晒黑? 顾疑月去给自己捯饬了一副药,这几天怕是不能再说话了。 果然,第二日起来的时候,脖子痛得简直要人命,她忍痛去了前院,大老远就听到有人在闷闷的喊叫,带着几许无力。 等进了屋里,见他躺在床上,四肢皆被锁着,可是身体不停地扭动企图将手上的绳索挣脱了去。 顾疑月听到他喉间发出低沉微弱的声音,不由得意。 “顾疑月……” “咳咳,咳咳咳……” “你给我下了药……” 顾疑月清了清嗓子,没有说话,脖子一圈黑紫色,他还好意思说,要不是怕他在发狂,她也不会再将他锁住以后还给他下软骨散。 这要药吃了全身无力,人就像根儿软面条,看他还怎么对恩将仇报。 “……你找死……” 他的头发披散一片,面具被摘了,眼睛上重新蒙着一层褐色的布条,上面浸满了药汁儿,他的唇不似往日白皙,但是也不再如当日一般乌黑发紫了。 白皙的胸膛露在外面,上面交错的伤疤显得有些狰狞,手臂露在外面,无力地挣扎着,莫名带着一种孱弱憔悴的美。 顾疑月走过去打量他一瞬,轻哼,咳嗽了一声,等着看他的反应。 床上的人挣扎起来,头偏向她,似乎在听她的动静,对她防备异常。 本以为他会想起他昨天干的好事儿会道个歉,没想到他忽然瑟缩了一下,怒喝,“你要做什么?!” 他声音提高了不少,虽然依旧虚弱,但是顾疑月看得出他在戒备,他像是被触发了情绪的闸口,突然暴怒起来。 “该怕的是我吧。”顾疑月想到昨日经历,后怕地退后,忍着嗓子痛,“你体内有毒,眼睛也失明了,我有解药。” 他默然一瞬,语气中似乎带着了然的傲与轻视,“你想要什么?” 顾疑月蹲在床前,轻哼一声,“你说呢?” 他这什么态度,好歹她也是救过他的人,她起身出去,命人准备吃的。 床上人松弛了一瞬,继而眉头微锁。 食物的香味弥漫在屋中,顾疑月吃得肉粥,舒坦得直哼哼,忽地听到咕噜噜一声响,她顿住,朝床上看了一眼,轻哼一声,没搭理。 床上的人异常顽固,不怕自己的眼睛会瞎,也不怕饿,这样了,还不松口,哪怕说声对不住呢? “瞎子是很可怜的,以后都看不到了,只能生活在黑暗里,咳咳咳……嗯,好吃。” “你想要什么?” 他从她的语气中听出她只是在恐吓吓唬,没有那么强的攻击之意,也知道强硬此刻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好处,只是眼睛依然看不到这让他十分暴躁不安。 她端着粥坐到床边儿,“说十遍顾疑月天下最美。” 男人微微一愣,就这儿? 顾疑月吸溜吸溜吃着,他嘴角微微一牵,“顾疑月天下最美,顾疑月天下最美……”一连说了十遍。 顾疑月舀了一勺粥,递到他唇边,没想到他甚为傲娇地别开了头,眉峰皱着,似乎是在嫌弃。 “我拿的是另一碗。” 他动动手,心里暗恨,“我这样怎么吃?” 顾疑月将他扶起来,他说,“解开我手上的绳索……顾疑月天下最美。” 顾疑月噗嗤一乐,不错,不错,还挺上道的。 “顾疑月是天下最好的人,十遍。” “顾疑月是天下最好的人,顾疑月是天下最好的人……”他一遍一遍的念着,额头上布满了汗水,声音孱弱。 顾疑月喂了他一口粥,“说你永远喜欢顾疑月……” 他顿住,嘴角挑起,总觉得带着几分嘲笑。 她不乐意,道,“你说不说?你不说我不给吃饭,也不给你喝药,咳咳咳!你,咳咳咳!你当一辈子瞎子,我到时关你一辈子!” “你敢!”他语气虽疲软,犹且带着冷厉,那怒意一下聚到了眉心之间。 “为何不敢,你现在就是砧板上的小嫩肉,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痛快你也别想痛快。”顾疑月吸溜一声,做出一副要吃了他的凶狠模样。 他以为他是谁,他现在还有的选吗? 她可是他的救命恩人,想听几句甜话怎么了? 男人闻言嘴角一勾,无语至极,没想到栽到这么个蠢货身上。 顾疑月继续道,“你等着我将你交到官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