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人来人往,阿宁的话哽在喉间说不出来,只能着急的落泪。 “快!上马车,我们边走边说。” 明月见她多有顾虑,隐隐猜到莫不是什么不可说之事,也顾不得什么礼仪,赶紧拉起跪着的阿宁上了车。 车内隔绝了外面的人声,安静地落针可闻,私密性甚强。 “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可以说了吧。”明月着急问道。 “小姐她……小姐要跟男子私奔,被老爷抓了回来。老爷说要打死她。”阿宁哭得很凶,整个人浑身颤抖。 “黄越呢,他没拦着吗?” “公子被老爷一并关起来了,奴婢跑了出来,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求的公主殿下。” “你出来的时候,黄英怎么样了?” “奴婢跑出来的时候,小姐已经被关起来了。” 明月把跪着回话的阿宁扶起来,看着她被吓得不轻,先安抚道:“不要怕,会没事的。” 女子与人私奔传出去确实是世家大族的丑闻,只是希望这黄御史不要真下死手,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马车驶到辅路就加快了速度,好在程府距离黄府并不远,架上车不出两刻钟,就到了黄府。 卫明月跳下车,拉上阿宁就往里面跑。 黄府大多数人都识得她这个‘常客’,倒是无人敢拦,一路畅通无阻就进到了内院。 “殿下往这边来,小姐应该在祠堂。” 阿宁拉了她胆怯地说道:“殿下跟我走。” 卫明月跟了她穿过两条幽深的回廊,院内越进越深,走了一会儿忽而就听得祠堂传过来的叱骂声。 越往里走,声音愈发清晰。 “我黄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看我不打死你个逆女。” “父亲打死我好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你个……” “啪!”清脆狠厉的声响吓得明月脚步一顿,心下一惊,刹那间仿佛天昏地暗。 明月顾不得心中的颤动,不顾一切地跑过去。 黄英站不住躺倒在地上,满脸是血,晕死过去,一边是打断了满地的藤条。 “阿英!” 明月难以置信地拦在黄英身前,目之所及都是鲜血,空气中也沾染上了这窒息的味道。 明月心中滞塞,仿佛就要喘不过起来,叱道:“黄大人,这是你的女儿,你怎么忍心下这么重的手。” 黄熙停了手,看了一眼卫明月。 “黄家只有清白的世家女,没有私奔的娼妇!” 接着又冷声补充道:“明月殿下,这是我黄家的家事,还请殿下离开。” 黄熙看了一眼,一旁瑟瑟发抖的阿宁,阿宁吓得“噗通”一声跪下,说不出话来,一个劲的磕头,一下一下撞在地上,光洁的额头磕破了皮也不敢停下。 “阿宁,拿着我的令牌去请女医。” 阿宁赶紧颤颤巍巍爬过来,接过令牌就往外跑。 “我管你什么家事不家事,这事我还真就管定了。黄大人要是非要打,就先打我。” 明月边说边翻开黄英染了血的衣袖,手臂上的守宫砂红的刺眼。 卫明月抱起怀里的人,心疼的红了眼眶,泪水蓄了满眶,仰起脸问道:“黄大人,这就是你口中的娼妇?” “她只是喜欢一个人,没有妨碍到你们任何人,怎么你们就要一个个揪着她,让她拿命来换你们口中的清誉。” “她都能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丑事,自当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黄熙冷然回道。 怀里人脸色发白,几日不见就虚弱的像一张薄纸,几声震颤般的咳声,咳出一口血来。 “阿英!” 黄英睁开眼,视线有些不清晰,朦朦胧胧间终于看清。 耳边是她的抽泣,眼前是她哭肿的眼眶。 黄英抬手拂去她的泪,轻轻唤她:“明月。” …… 天色渐晚,落了斜阳,换上朦朦胧胧的月亮。 楚尧刚才帮着招呼了宾客,现下才稍微闲下来。 不知道殿下此时如何,她出去的时候那般着急,不知道是发生了何事,此时还未回来,想必是不会来了。 已经快到了吉时,楚尧收回思绪,跟着程若兰入了席。 程府中宾客已经至,虽然有半数人未曾来,却还是该有的热闹一点儿不少。 “日吉时良,天地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