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个温和良善的,也生的一副好模样,家世也勉强够。
若是个有能力的扶持提拔一番也无不可,见了前三无楚尧之名,才特意找了他的试卷出来,可是这试卷之上确实答得甚至算不得出彩。
景帝站在案前看他,锐利的目光之中或是审视。
“你的卷子我看了,答得并不好。”
楚尧眸光晃动,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捏紧了发白的指节,端端正正叩了一礼。
“还请陛下指正。”声音略显清冷,却透露出几分坚决。
景帝听闻他大病一场,没有借此推脱,倒还算有几分脑子,还值得提点他两句。
“你的文章过于空泛,不够深刻,也并非长远之策。譬如这治理盐政贪腐之策,若是采用你所提的设立巡盐御史之法,设立一个新的官职来监督另一个官职不能从根本解决问题,官僚之间若是相互勾结,亦会同流合污,治标不治本。”
楚尧闻言,却是心头疑惑,这增设巡盐御史一策并非他所提。他虽然科举之时大病一场,但是他在答完之前头脑都还是清晰的。
他写的分明不是这些东西……
莫非这卷子不是他的。
只是此时他说出来,并没有说服力,还须让陛下看到他的价值,才能让陛下取信于他。
楚尧抬了眼,答道:“陛下,自古以来大兖实行盐铁官营制度由来已久,向来由盐铁司设准入门槛,选出有资格的大盐商,再由大盐商卖由普通百姓。盐铁司大权独揽,才是贪腐之源,与其增设巡盐御史,不如采用削权之策。”
“哦?”景帝面色和缓了几分,淡淡道:“你继续说说看。”
楚尧深吸一口气,再一鼓作气:“盐铁官员贪腐多半在于盐铁使一人便手握审批大权,尧以为此乃关键之处,与其增设巡盐御史,不如直接釜底抽薪,彻底废除审批之权,或者降低经营准入门槛,这样既不损官营之政,又可彻底解贪腐之患。”
确实是不错的法子,甚至可以说让人眼前一亮,只是能想出这等主意之人,该是治世之能臣,不会是卷子写的一塌糊涂的草包。
景帝注视着他,淡淡审问道:“你既能提出此策,为何卷中不做此解。”
“陛下,卑职所想与卷中所写应是无异,还请陛下彻查。”
景帝盛怒之下摔碎了一旁的茶盏:“依你所言,是有人在科举之上做手脚!”
“是。”
“科举层层监察严密,怎会出如此疏漏!”
景帝正在气头上,就见了婉儿进来通传,婉儿看了眼殿内跪着的楚尧,赶紧回禀:“陛下,明月公主来了。”
“她这时候来捣什么乱,让她回去。”
婉儿道:“陛下又不是不知道公主的性子,怕是……赶不走。”
“行了行了,让她进……”
景帝这边还未说完,就见明月自顾自的跑了进来,坐在景帝身旁撒娇打滚:“哼,父皇,竟然想赶月儿走,真是伤透了月儿的心。”
景帝心下一软:“这不是让你进来了么。”
明月得了台阶,就赶紧卖起乖来:“父皇这段时间繁忙,定是累的,月儿给父皇捏捏肩,解解乏。”
景帝看了一眼,还跪在下面的楚尧,没好气道:“说吧,这会子火急火燎的赶着来,又是为了哪个混小子……”
“父皇说的哪的话,月儿分明是听了父皇近日劳累,今儿又动了气才赶过来看父皇。”说着赶紧重新沏了茶过来,“父皇莫要因为责罚人便干了口舌,还是喝些茶,润润嗓子。”
明月说得委委屈屈,要不是某人还跪在下面,他可真的要信了她的鬼话。
明月坐在一旁给景帝捏了肩,景帝面色经她这么一搅和也和缓了不少,心情舒畅了几分,又把卷子递到明月手中。
“你看看这卷子答得如何。”
“你自己看看可否满意。”说这话时目光却是落到了楚尧身上。
明月接了考卷,低头细细看了起来,却是一直眉头微蹙,看上半晌,才开口道:“这篇策论写的有些浮华不切实,太傅曾言,策论最忌空洞,要贴合实际才落到实处。若是看此文章,我是不喜欢的。”
景帝听了此言,才颇有几分故意道:“这文章他写的,你可还觉得他能托付终身?”
你看看你选的什么草包玩意儿。
“啊?”明月看了看楚尧,又看了看试卷,皱着眉摇了摇头。
景帝松了一口气,还好还不算太傻,知道及时止损,他还担忧她会要死要活吵着非这个小子不嫁呢?
“不嫁了?”
“啊?”明月又是一脸茫然,又突然明白过来。
明月笑了展开试卷一字一句道:“父皇,这字迹与阿尧虽然有几分相似,但是却只学了其形,而无神韵,尤其是在写一些简单的字时则更为明显,我记得阿尧的写法要更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