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是这个贱人!”陈墨又狠狠踢了一脚董娇,“这个贱人居然敢来放火烧家。我没有报官,我抓了她,好好教训了一顿,她才说出是你建议她来放火的。没想到啊没想到,宁照影你还有这个本事。” “陈墨,董娇是你摆了酒正式迎进门的姨娘,结果你是怎么对她的?你将气全部洒到她头上,一点也不怜惜她怀了你的孩子。如今她放火烧了你家,那是冤有头债有主。平常我看不上她,现下倒有些佩服了。” 宁照影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董娇,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也有可取之处。 “那都是你造成的!”陈墨对着宁照影发狠,手上寒光一闪,一把匕首胡乱地划过,宁照影吓得身体扭动,那匕首落到了她的肩上。 “啊!”匕首破开皮肉,宁照影痛得冷汗直流。 死亡的阴影就在眼前,宁照影不得已只能收敛怒气,又放低声音道:“陈墨,你要想清楚了,你如果只是绑了我,皇帝不一定会杀你,若是我死了,你们陈家都得死。你不想想你的老母亲吗,你还有弟弟妹妹。” 陈墨却不为所动,“现在这个样子活着有什么意思?我本来就不想活了。” “是吗,谁会想死?一死就真的万事皆休了,你也会遗臭万年。只有活着,才有其他可能!”宁照影以己度人,反正当时能附身到这具身体上重新活一次,她很是开心,反正她不想死。 “什么可能?我陈家三代都不能做官,以后只能做最低贱的工作,你懂个什么?”陈墨更加气愤了,拿起匕首又要刺她。 宁照影堪堪躲过,好歹没再新增一道伤。 “即便不能做官,难道不能经商么,不能去从军吗?经商可以致富,从军也可以立功。再说了,不过是这个皇帝下的令,等下个皇帝登基,说不定就等来大赦天下,你的罪也未必没有被赦免的可能。” “呸,下个皇帝就是现在的太子,你当我不知道你们关系好么,只要有你在,我陈家出头无望。与其如此,我不如把你杀了,倒是痛快。” 眼见他又要来伤她,宁照影忽然心念电转,急急道:“中原没有你的容身之地,难道你不会离开中原吗?” 见陈墨犹疑了一下,宁照影马上跟进道:“你应该也听到北夏立国的事情吧?他们现在一切制度都在向南朝学习,又一向觊觎中原,对大虞的人才一定求贤若渴,你若是投奔了去,说不定能当个比中原更大的官呢?” “你让我做叛国的奸贼?” 宁照影见他一副被冲击到的样子,倒是叹为观止,“陈墨,难道你还有忠君爱国的想法?这个品德不该你有啊?” 忘恩负义、背信弃义、固执己见、刚愎自用,这里面怎么能夹杂着忠君爱国呢。 “你不要告诉我,你读书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你做官是一心为民,是要治国平天下。” 被宁照影一番讽刺,陈墨倒是没了刚才的暴怒。“说这么多,我现在已经犯下大罪,哪里还有命去什么北夏呢?” 宁照影见他动摇,马上便承诺道:“你若是今天放了我,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还能给你一笔钱,让你能够拖家带口去投奔北夏。但是能不能到得了北夏,那就你自己的本事了。” 陈墨确实心动,他绑架宁照影,无非是都家破人亡了,也看不到前途,还不如绑了来泄愤。这下他忽然觉得自己又有可能了,自己一身才华或许能受到北夏皇帝的赏识,未来做丞相也未可知。到时候未必不能带着北夏大军挥师南下,那才是真正的衣锦还乡。 “陈墨,不要被她三言两语蛊惑,你难道还不知道她吗,最是口腹蜜剑,阴辣狠毒。你要是真放了她,她转头就会让人抓了你,我们孤儿寡母的,连京城都跑不出去。你快把她杀了!”陈母见儿子动摇了,当下便声嘶力竭喊起来,只是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喊完还咳嗽了好一阵儿。 陈墨被母亲一嗓子喊醒,突然狠戾道:“你现在嫁给了薛穆羽,那薛家掌控天下兵马,我即便能跑出京城,也跑不出大虞国土,你是框我!” 宁照影此刻已经很是虚弱,但脑子还是转得飞快,陈墨明明还有弟弟妹妹,母亲却说是孤儿寡母,难道董娇一把火竟然把陈家兄妹烧死了么? “陈墨,你可以挟持我走的。只要我在你手上,他们就会投鼠忌器,不会伤你。换成往常我确实不会放过你,但是我现在就在你手上,你随手就可以杀掉我。你要相信我,我比你想象的识时务。” “带着你?” “是啊,其实你老娘完全可以放在京城的。到时候你就说绑架我是你一人策划的,你老娘年迈体弱制止不了你。皇帝也老了,是个颇为仁慈的人,必不会为难她一个老太太。你致仕多年,而且我陪嫁又没全部带走,必然也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