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茵是在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察觉到事情不对劲的。 虽然说太后近日里来已经免去了各个贵女的请安,但是文茵还是保留了给太后问好的习惯。 一方面是因为绛雪轩门前最近来的人实在是有些多,一大清早的就会把她吵醒,文茵干脆直接起来跑到慈宁宫来躲清静,另一方面是因为太后身上的咒术一直没有彻底消除,文茵需要定期过来帮忙施个清心诀。 这天,文茵照例去给太后请安。因着几乎是每天都看到太后,太后身上的咒术也是一点点的被压下去,文茵一开始还没有发现,这咒术变得很淡,淡到几乎是看不见的程度。 直到这天文茵如常施了个清心诀,发现太后身上的咒术居然消失了。按照常理来说,咒术一旦施成,便不会轻易解除,即便文茵每天帮太后清理身上的戾气,也只能阻止戾气的聚集并不能解开咒术,没有找到下咒之人,仅凭清心诀就将咒术给解了几乎是不可能的。 “太后娘娘,近日您身子是不是爽利了很多。感觉您面色都好了不少。”文茵不敢直接说明咒术一事,只好旁敲侧击的问着。 哪知太后听到文茵所问,十分高兴。 “哀家近日确实感觉身子比以前要好多了。说起来,这还得感谢文茵你,好似自从你进宫以来,哀家之前常常心绞痛,现在也没有了。”说道这里太后拍了拍文茵的手,一脸慈爱,“你和阿骅如今感情甚好,哀家也是十分开心。若是你们之间能够长长久久的,哀家估计身体能更好。” 真的只是因为秦骅和她的缘故吗?文茵自然是不信的。 说起来太后身上的这种禁术,若是施咒者离得越远,咒术的牵制便会越淡薄,达到一定距离的时候,咒术便完全失去了牵制,简单的清心诀也不再能抵挡得住,从而禁术被解除。可是如今皇室中人并没有听说有谁离开了京城啊。 “太后娘娘,臣女还有一事想要求您,之前一直听您提起竺一大师,可臣女和大师仅有一面之缘,自从得了大师的批命之后还未来得及感谢大师。不知太后可否安排臣女与大师见上一面呢?”不知怎么的,文茵想起了神音寺的竺一大师,或许太后身上的怪事与他有关。 提起竺一大师时,太后一脸尊敬,“那还真是不巧,前一阵子,竺一大师刚好向哀家请辞,说是又到了该他云游的时候了,现下已经启程离去,文茵你可能最近见不到他了。临走之前竺一大师还特意给哀家传授了佛法,说来也巧,自从那日与竺一大师临别交谈之后哀家的失眠症也好了许多,想来竺一大师佛法高深,哀家只不过粗略学习就已经有了成效。” 有什么想法在文茵的脑中一闪而过,文茵试图去抓住它,口中回道,“那竺一大师可真是太厉害了。可惜臣女暂时与他无缘相见了。” “是啊,竺一大师修行数载,归京不过短短半年,如今便再一次云游,哀家也不知道何时他能再回来了。”太后似乎有些惋惜,和文茵简单的聊过之后便要素怀姑姑点燃了檀香,准备去大佛堂礼佛了。 偶尔文茵会觉得太后对于神佛有着过度的痴迷,这一点和秦骅几乎是完全不同。也难怪自从先太子死后,这母子两之间的隔阂便开始逐渐产生了。想来先太子一定是两人的说和者,也是两人之间的调和剂。如今的文茵,也算是顶替了调和剂这一席位,至少肉眼可见地秦骅和太后之间关系逐渐亲密了起来,或许会有恢复从前的那一天。 自大婚日期定在了六月初一,文茵除了每日操心自己的那些事之外,行程也开始变得繁忙了起来。 秦骅政务繁多,文茵也不好意思像先前一样躲懒只顾着和钟蕊、安澜小殿下玩,关于贤王、祺王和金的事情,她都有意无意的帮忙给秦骅提些意见。 因为秦骅决定登基大典和帝后大婚典礼都在六月初一进行,礼部这边也是忙碌得不可开交。每日来找文茵核对流程,确认饰品和服装都需要良久。文茵也是这才知道,原来她随心答应的事情后续竟然这么复杂。 不过在礼部日夜兼程的赶工下,文茵还是提早看到了大婚时她要穿的礼服初版。 内务府把礼服送来的时候,文茵恰巧在养心殿陪同秦骅一起处理一些奏折。 近日养心殿的小太监们在福路的教导下也都明白了,这位准皇后很得陛下喜爱,出入养心殿如同出入绛雪轩一般的自由。 文茵看到那绯红色打底,衣身用金线绣了一只栩栩如生凤凰的婚服的那一瞬间,不知该如何去形容它,这件婚服仿佛是一件艺术品,巧夺天工这四个字描绘它一点都不为过。 没想到即便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礼部依旧交给了她一件如此华贵的婚服,初版便已经如此完美了。 这是许多个绣娘的心血,文茵捧起这婚服时,恍惚之间觉得它有千金重,让她几乎承担不起。这件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