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誉称号?旅者?有意思。”殷蘅坐在单人沙发上,房间的所有窗帘都被她拉上了,屋子里没有开灯,整个房间阴沉沉的,她陷在阴影之中。
膝盖上,亮着屏幕的手机播放着对话,手机在阿真的睡衣里闷过,收录的对话声模糊,但确实是可以听到的。
她在那些人转移阵地去花坛以后就将这个早上被她悄悄放入阿真内衣里的手机给拿了回来,现在听着里面的录音眉目舒展。
看——
并不需要以身犯险,也不用目睹那些糟心的现场就能够得知很多消息不是么。
她的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听到美美的死因后扶着沙发靠手的手指微动,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她在为鬼怪侧画行动路线。
鬼怪破开了花坛中的泥土,然后还将花盆上的鲜花插满了自己的头顶。
此后她进入了旧公寓。
那时夜深人静,她潜入某个房间杀死了里面的住民并且想要进行下一轮伏击。而在此时,或许是房东察觉到了什么不对之处前去探查,于是便被她给附身了。
花坛鬼想要用房东的身份去靠近阿强,企图将阿强杀死,但殷蘅却在这时候从店里回返了。
鬼怪杀人都是有限制的,如:凶铃——只能按照电话簿上面联系人入住公旧公寓的顺序进行杀人。花坛鬼的杀人次数拥有限制。
因此她没有再继续上楼,而是返回了自己的安眠之地。
花坛鬼在泥土中埋藏了多年,虽然因为世界副本的力量维持着她的肉身没有彻底腐烂并且被吞噬。但是也很明显把她的智商完全给蛀空了,否则她应该知道杀死阿强的最优解不是附身于房东,而应该上美美的身去勾·引她曾经出轨的丈夫阿强。
而且……她跑出来以后的伪装也处处是漏洞。
但好在她为花坛鬼查缺补漏了。
——在鬼物返回花坛之后,她再次出了公寓,不仅仅将女鬼大意之下遗漏在地上的泥土给清理干净了,还帮她在花盆中插上了新的鲜花并埋进了钥匙。
殷蘅的脸隐在手机昏暗的光线下,随着思绪飘散,苍白而略显寡淡的唇角缓缓上扬。
除此之外,她能够肯定死在美美房间的并不是美美本人,另一个他们血肉模糊的玩家也并非她杀的,所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叮铃铃。”突兀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殷蘅的思绪,殷蘅从布包里面拿出手机,来电显示是店铺里面的座机号码。
“嘟——嘟——”殷蘅没有立刻接起来,而是等待了一段时间,在电话铃声即将停止的时候才按下了接通键。
“喂。”显然昨天晚上并没有好过,女人的声音非常虚弱憔悴,“老板,我休息的差不多了,你什么时候来开店呢?”
美美坐在躺椅上,身边是折叠好的被子。
她神情恍惚地抓着电话,盯着紧闭的店门,心中全是焦虑和惊恐。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一睁开眼睛就来到一个陌生的公寓里面,并且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在听到古怪声音所谓的游戏之后,她感觉非常崩溃。尽管没有以前的记忆,但是看见所谓的描述之后,她就模模糊糊的知道这是一种在恐怖电影常见的桥段,是什么恐怖电影她不知道,但是里面的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她非常害怕,她不想玩游戏,她想回家,但同时理智不让她轻举妄动。
因此就算她躲在肮脏狭小的房间哭的撕心裂肺,却也不敢发出半点的声音,就怕招来什么可怕的东西。
好不容易猫到了晚上,听着楼道里人来人往和一些隐隐约约的对话以后,美美最终在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下定决心外出探探消息。
大晚上,小巷子里阴森森的,偶尔一阵风吹过,咕噜咕噜滚动到她脚下的易拉罐都能够把她吓得汗毛直竖。
她潜意识里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大胆的人,所以究竟为什么她会遭遇这样的东西?
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她还是鼓起勇气闯进了一个店铺,尽管这个店铺大晚上的还开在无人的街巷中显得非常诡异,但却是她唯一的可以获取信息来源的地方了。
值得庆幸的是,这个老板是一个长相美丽的女npc,尽管面色苍白,唇色偏淡,眉目低垂时表情看起来有些高冷,但是很好说话。
从npc那里套了话,她转身想回公寓。
但是距离公寓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她就被一个没有头——确切的说是下身是拼凑起来的残肢,脖子以上长满了鲜花的恐怖躯体给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躯体行进的方向正是她要去的公寓,好在她返回的速度不够快,而且是尸体在前她在后,否则用脚趾头想一想她都知道自己今晚是跑不了的了。
她果断转头往店铺的方向狂奔,去投奔那个虽说稍显冷淡但是看起来就很靠谱的npc。
结局是她赌赢了,这个女人真的很好说话,还把她留在了店里面过夜。
只是她一个晚上都在胡思乱想——想自己的遭遇,想到那个破旧的屋子、艳丽的衣服、满地的狼藉、垃圾桶里的避孕套以及那个恐怖的躯体,她就觉得浑身发冷。
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