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气氛融洽,另一方就很尴尬了。 自赵阳被带回,至今还在昏厥中,天晓得断了多少筋脉骨骼,加之禁法反噬,伤的不是一般的惨烈。 “赵云。” 大长老咬牙切齿,筹谋多年,终是功亏于溃。 深夜,酒宴才散去。 一帮人才,喝的晕晕乎乎,摇摇晃晃的走了。 早已备下客房,都住赵家了。 “父亲,早些歇息。”赵云笑了笑。 “不急,来。” 赵渊摆了手,拉着赵云便往里走。 许是今夜高兴,他多吃了几杯,走路摇摇晃晃。 “我带你,去见你娘亲。” 赵渊说着,已推开了房门。 这个房间,赵云来过无数回,未想到房中有玄机。 嗡! 赵渊开了机关,一座石门大开,直通地底,石梯的尽头,又是一个石门,开启,是一座几十丈的地宫。 这里,染着烛火。 这里,也有一座冰玉床,床上躺着一个女子,一个被冰封的女子,如铭刻的冰雕,不知沉睡了多少年。 赵云已是泪流满面。 那是他的娘亲,自是认得。 记忆中,他的娘亲早已入土为安了才对,未曾想,父亲还封存着娘亲尸身,该是舍不娘亲独自一人安眠,也来了个偷梁换柱,骗过了所有人,连身为孩子的他,也都被蒙在鼓里。 “芙蓉,我们的孩子,长大了。” 赵渊拿了麝香,插在了香炉,眸中泪光闪射,他的妻,睡的还是那般安详,眼角还残存泪痕,凄美的神色,很好的昭示了何为不舍,是对丈夫,也是对孩子。 “娘亲,愿你在天有灵。” 赵云哽咽,拂手已是一物,乃一颗头颅,夜行孤狼的头颅,当年,便是这个大恶人,夺了娘亲的性命。 “是他....。” 赵渊眸中的泪,瞬时燃尽,换来的是冰冷的寒芒。 纵过这么久,依旧能一眼认出。 昔年,他发了疯的找寻,找了多年也未寻到。 不成想,竟被赵云带回。 “用仇人的头颅,祭奠妻子在天之灵。” 这,便是他当年发下的毒誓。 近十年了,他未完成的夙愿,孩子替他做到了。 “秀儿,我娘亲能否复活。” 赵云似想到了什么,忙慌擦干了眼泪。 “那要看长明灯,给不给力了。” 月神未开眸,回的随意,早知赵渊的房间有玄机,也早知这地宫中,还躺着一个被冰封的女子,那时便有了某种猜测,定是赵渊的妻子、赵云的娘亲。 赵云忙慌取了长明灯,放在了冰玉床上。 长明灯没啥反应,或者说,他并不懂燃魂之法。 他不懂,月神懂,一片咒语已洒下。 赵云眸光如火炬,从未哪一瞬,如此刻这般好学;也从未有哪一瞬,如此刻这般学的快,天赋极尽开发,短短不过十几瞬息,便将咒语刻在了脑海中。 “取你娘亲一滴血,滴入长明灯。” “按我所教招魂咒语,一次次念诵。” “长明灯燃起,便有复活的可能。” 月神缓缓道,自始至终,都未见她睁开眸。 关键时刻,这个秀儿,还是很靠谱的。 赵云速度极快,取了娘亲一滴血,染在了长明灯上。 “@#¥%&¥@&*....。” 而后,便闻他开口,吐露的...却是晦涩难懂的话。 说的该是鬼话。 听着就阴风儿阵阵,言语不属阳间。 “云...云儿?” 赵渊不解,试探性的呼唤,总觉他的儿,变的有些诡异,还有口中吐露的话,是哪国的话,从未听过。 赵云暂未回应,如发了疯,一次又一次念诵。 “虔诚则灵。”月神提醒了一声。 赵云也未回应。 虔诚,他足够的虔诚,心痛、思念、希冀...所有想哭的心绪,都成了一种信念与执念,于眸中化作了一滴滴晶莹的泪,每一句咒语,都恍似倾注了所有。 月神曾有一瞬开眸,瞥了一眼长明灯。 依旧无反应。 也怪赵云的娘亲,死的太久,但也并非没有可能,这座冰玉床,完美的保存了她之尸身,若赵云足够虔诚,便可化腐朽为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