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死劫,他二人难辞其咎。 “魔域中,没有不老丹。” 究竟的宁静,终是因赵云一语被打破,音色颇沙哑。 说罢,他又收了冰玉棺。 落叶归根。 他得将楚家的女儿,送回楚家。 玲珑不反对。 杨玄宗自也不反对。 “醒了?” 见赵云出房门,暗处的大夏强者,都倍儿来精神。 不过,他们都未现身,只在暗中看着。 赵云走哪,他们便在后面暗中跟着,是谓暗中保护。 这,也是玲珑下的死命令。 逝者已矣,但活人还需长久。 如姬痕,他不能死。 他是大夏的未来。 即便对上整个罗生门,也得护他周全。 “天哪!那是姬痕吗?” “是他。” 本就热闹的帝都大街,因赵云走入,又添一抹喧腾。 这些天,天宗姬痕已被蒙了一层神话色彩。 他的传说,已响满大夏每一个角落。 “太强了。” “太长脸了。” “逆天妖孽啊!” 嘈杂的议论声,又一次拉开。 世人已说过无数次的话,今夜又颇为郑重的说了一回。 有太多人,因他呐喊欢呼,便如迎接一个大英雄一般。 相比他返老还童的姬痕,这个正常状态,看着还是很顺眼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生了一张大众脸,即便如此,也有太多世家女子,看的美眸涟涟。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这句话,反过来说也同样适用。 没人敢过去。 只因,赵云的煞气太浓。 只有杀了太多人,才会有这等煞气。 在魔域,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计其数,也包括葬灭天劫中的那些,那是他的天劫,他的天劫劈死人,便是他在杀人,既是在杀人,便有煞气集聚,这是刻在骨头和灵魂里的。 所以说,世人看他的眼神儿,不止有敬,还有畏。 赵云如一个过客,静静走过。 有关他的传闻,他只当故事听听。 走过拱桥时,他能隐约望见楚家。 还是万家灯火,掩映在云气深处。 但,灯火中的一片雪白,却格外刺目。 那是白绸,葬礼用的白绸。 “无霜,回家了。” 楚家府邸前,他喃喃一语。 无人拦他,也无人敢拦他。 楚家大殿前,已是人影一片。 皆是白衣。 小孩满脸泪花。 老辈虽竭力克制,却掩不住眼角的水痕。 他望见了楚家家主,也望见了楚家老祖。 他记忆中,这两位都英姿勃发。 如今再见,已是白发苍苍,腰背佝偻,憔悴不堪,如似生了一场大病。 白发人送黑发人。 世间伤痛,莫过于此。 嗡! 赵云再一次搬出了冰棺。 “孩子。” 这一瞬,楚家压抑的情绪与伤痛,终是爆发了,一个个跪在了棺前,嚎啕大哭,泪流满面。 恸哭声响满楚家,也传到帝都。 但凡听闻者,都下意识驻足,一声哀叹后,都取了酒壶,都洒了一片酒水。 “对不起。” 赵云久久伫立,一话不知是对楚无霜说,还是对楚家说。 没人怪他。 楚无霜不会怪。 楚家一样不会怪。 入魔域那么多妖孽,他们能想象遭遇的是何等磨难,能将无霜的尸身带回来,他们已是感激不尽,哪还有怪罪。 至深夜,赵云才静静转身。 他蒙了黑袍人,如一只孤魂野鬼,浪荡在帝都大街上。 暗中,有太多人盯着。 有罗生门的杀手,有各国强者,也有皇影卫的人。 一方是刺杀,一方是保护。 所幸,一路无事。 各国的强者和罗生门的杀手,还算长点儿脑子,未敢轻举妄动。 不然,帝都便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赵云再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