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太太这个行为,说明她也明知道自己放任两个孩子拉着陈建强这个行为挺不是人的,她赶紧装腔作势地抱起陈默,就是害怕落人口舌。 陈默都替她累得慌,做恶人都不能安心地做,还非要保持自己的和蔼人设。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刘珍珠那个大嘴巴儿媳妇,再加上自己干的这些事情,和蔼人设早就已经随风飞到爪哇国了。 她如果就坦坦荡荡做个恶人,陈默还能稍微看得起她一点。 几里地的路程,他们三个人都没说让成陈永峰休息一下,就这样让陈永峰拉着爬犁,从东沟村的卫生所一直拖回了黄子屯。 回到家里的时候,陈永峰已经是满头大汗。扶着陈建强回了东屋躺下之后,他就带着陈默回了西屋,用脸盆打了些凉水,洗了洗身上的汗。 “哥哥累吗?” 陈默的关心,让陈永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别看哥流了这么多汗,但不知道为啥,也不太累,你看哥大气都没喘,最近哥真的是变成男子汉了。”他现在对于自己的体力非常的自信,再一次沉浸在自己的力量感里面,并且把这一切归功于自然的成长。 这个锅,是陈建国的。由于陈建国与儿子零交流。缺少了成年父亲的引导,陈永峰才会误以为,所有的男性在成长到十岁这个阶段之后,都会成长为像他这样体力好,有力量的男子汉。 陈默也回报给哥哥一个超级灿烂的笑,竖起大拇指,“哥哥最厉害!” 等陈永峰简单洗漱完毕,他换了一盆凉水,在陈默的龇牙咧嘴中,给她洗了一把脸,又洗了洗手。 两个人窝在炕上,拿出那根被他们玩得断了一次,又系上的绳子,继续玩翻绳。 “你想要东里屋那种嘎拉卡吗?”陈永峰一边玩着翻绳,一边询问妹妹。 陈默低垂着眼睛想了想,既然哥哥提出这个问题了,那就给他点被需要的感觉。 “嗯!想要!” 陈永峰脸上出现了希冀的微笑,甚至还有一点点谄媚,“那哥哥给你做,用松木给你雕刻,好不好?哥哥现在力气大,用那个斧子很轻松,等明天再上山,挑个粗一点的树,找些坚硬的松木。” 陈默眼睛冒着星星,崇拜地点点头。 “陈永峰!一回来就用水,用完水就在西屋窝屎!赶紧出来去挑水去。” 陈永峰玩着翻绳的手指滞了一下,随即又是陈默熟悉的那抹伪装性的假笑。 “你乖乖在炕上玩,困了就睡觉,哥去天井挑水。” “陈永峰!你死屋里了?听见了吗?” “听到了,奶。” 他开口应声,如果再不回答,保不齐奶就冲进来了。给妹妹脑袋下放了枕头,让她自己躺在被窝里面,虽然困苦异常,但是西屋的被子褥子总是被他拆洗得干干净净,一点异味都没有,因为妈妈在的时候,这屋子就一直是这样干净,妈妈不喜欢脏乱,陈永峰就一直保持这这样,以为妈妈能看见。 俯身亲了亲她的头发,陈永峰才开门走了出去。 “下次你用了水,就记得赶紧去挑水回来,别等着我喊你,眼里一点活儿都没有,我天天还得给你操心这事?给你老叔拉回来,流点汗就洗啊洗的,没有少爷的命,生个少爷的身,天天装什么干净。哪天做饭没水,耽误了大家吃饭,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他听着奶奶的絮叨,只说一声,“知道了。” 那水缸明明还有半缸的水,晚上晚饭他们洗脸是肯定够的,再说,他们一个个有多懒,洗个脚都要选黄道吉日的,难道他不知道吗? 但是陈永峰早已经学会了不要去辩解,不要多说话,反正这是他的活,早晚都要他去挑。 他来到院子里,去西房山拿出木扁担,熟练地在扁担的两头挂上桶,然后扛在肩上出门了。 水井不远,就在第一趟街(ai一声)中间靠前面的位置,那是一个超大的水井,是以前国家帮助农村群众解决吃水困难的时候,给挖的水井。直径有两米七,深度很深,周围用石头垒起来。 因为水很深,无数次。晚上无人打水的时候,它会冻上稍微厚的一层,第二日开始又一次次地被人砸破。 陈永峰来的时候,正好那冰面有一处破掉的窟窿,应该是不久前有人来打过水,他俯身拿着桶子往下一扔,那桶子落入水中,晃动绳子让桶身歪斜,装了三分之二桶水后,陈永峰慢慢地把它拉上来,然后再打第二桶水。 听屯子的人说,这水井刚建成不久的时候,曾经淹死过小孩,所以屯子里面的每一户人家从小就对家里的孩子耳提面命,绝对不可以来水井这里玩水,绝对不可以在里面洗澡。 陈永峰小时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