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大杏树屯离黄子屯也不远,这你咋还不知道呢?” “你赶紧说说。”林和志有些不耐烦了。 “刚才你看见那个白白净净的四丫,抱着她的那个是她哥哥,这俩孩子的亲妈生完那丫头没几个月就死了。”冯保山如此这般地把兄妹俩的事情,都跟林家兄妹学了一遍。 “那这么说,这俩孩子抱上那个首长孙子的大腿,那陈家有很多油水可以捞啊。” “你合计合计,为啥陈家人提起来都黑着脸不说话?那不就是因为,一点油水捞不着吗?但凡能捞到一点,他们还能那么不高兴?据说那首长孙子,也知道他们以前虐待四丫他俩的事,可恨着陈家人呢,上次那个三丫想抢他送给四丫的发卡,那首长孙子硬是把那个老三也给扔到了白山上,差点就给冻死。” 林和志点点头,很是惋惜,“诶,这就可惜了。那俺要是非要那些彩礼,他们能说服那俩孩子,找首长帮忙不?” “这个你可别合计了,大家都知道,那首长孙子惹不得,前几天陈家人刚被批斗完,姐劝你一句,那种地位的人捏死你,就跟捏死个蚂蚁似的,你快别起事儿了。” 赌狗除了戒不了赌,也戒不了对金钱的向往,但是同时又都胆小怕死,林和志是集这几点于一身的,他点点头,表示听进去冯保山的话了。 “那你倒是给个准信儿,刚才陈家说的彩礼,你这边行不行。” “过两天再说吧,俺又不着急。”不行肯定是不行,他就剩这个一个妹妹了,不得卖个好价钱?林和志把陈建强看自己妹子的眼神都看进眼里,他也是个男人,怎么不懂,着急的又不是他,就抻着他们老陈家,慢慢再说呗。 —— 他们走了之后,陈建强顿时就有些急,“娘!俺要娶这个媳妇儿。” “瞅瞅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就是看你这样,她哥才敢狮子大开口,喊出这个卖妹妹的价,他可真是不要脸。” “俺不管!娘!你要是不给俺把她娶回来,俺以后就不结婚了!” 陈老太太看着耍赖的老儿子,无奈地摇摇头,“行了行了,别喊了,等冯保山回信儿吧。” 一向不开口的陈济众,在炕沿上敲了敲烟袋锅,从牙缝里面扑哧一下挤出一口痰,飞得老远落在地上,“要俺说,就冲着她哥,这姑娘就不能娶,娶回来啊,就没有消停日子了。” 陈济众难得出声,他的话陈默是同意的,远离沾染黄赌毒的人,这是第一原则。 但是陈建强心里眼里都是林燕那张脸了,他当然不高兴父亲说的话,“俺不管,就娶她了,不给娶你们就等着俺这枝在俺这里断了吧,反正你们也有陈永峰跟陈宝根了,也不差俺生的儿子。” “你看看你这孩子,说啥胡话呢?那哪成儿啊?别急哈,老儿子,等冯保山带话回来再说,她哥又没咬死不行,等等吧。” 这一次,在陈家的相看,就算是完事了,有些不愉快,但是两家人臭味相投,虽然不欢,但是不会不欢而散。 陈家除了陈建强在炕上茶不思饭不想,其他人都恢复到正常生活。 下午,西风坡那边来人了,来的不是邵锦成,是邵光荣派来的人。 邵光荣爱吃鱼,特意派人来嘱咐陈永峰兄妹俩,如果有空抓鱼,并且能抓到的话,就每周送一桶鱼到西风坡疗养院,按照市场零售价付钱。 邵光荣不是照顾他们兄妹,是刀鱼他真的吃腻了,这两次兄妹俩送给他的鱼,他着实的喜欢。 所以兄妹两个除了每周一三五去人字路那边卖鱼给年大丰,又多了一个固定的销路,就是西风坡疗养院。 去西风坡送鱼的时候,他们挑着小池塘边最嫩最新鲜的各种野菜,采了能有十来斤,全当做鱼的附送品,送给邵光荣。 兄妹俩又去人字路做了一次活鱼生意之后,他们的存款达到了四十多块。 陈建强捱过了几天茶饭不思的日子,等来的是不好的消息。 “诶,陈家老姐姐,你们说的那个彩礼,人家压根是一丁点都没考虑,如果今天不是俺去催促,人家那边都懒得回复了。你们要是不加,那这事肯定就这么拉倒了。” 陈建强听了,哭丧着脸,“娘!那你快给加点儿!” 陈老太太真的是恨铁不成钢,当着媒婆的面这小子喊她给加彩礼,这不是妥妥地被拿捏住了吗? 陈老太太看着快急死的老儿子,无奈叹气,“冯大妹子,那就麻烦你,再给跑一趟,就像上次俺说的,一百五十斤粮食,七尺布料,再加上二十块现钱吧。” 陈默有些意外,她没合计陈老太太能给加二十块现钱儿,当初大丫陈慧说要去上学,陈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