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夫人坐下后,楞楞地说道,“影恩是从小跟在我身边的!但是她变得不对劲开始,是从我族中诞下正常的后辈越来越少开始的!” “当时,丈夫为了突破更高的等级,获取寿原来长久的保护岌岌可危的家族一直闭关不出,而我从未料理过家中事务,很多事情,拿不准主意,身边能说的人很少,我就只能和影恩说!” “哦,对了,那个画像还是她让我挂上去的,说是您的画像,不可放在库中宝箱里落灰,要珍重对待!” 青冥抬手,止住白鹤夫人的话头,“你是说,那画像是她给你的!” 之前她只是看着那个画像碍眼,自己明明活得好好的,干吗被人供起来啊,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后来意言酌说那画像有疑,结合白鹤夫人的话,该不会这画像也是鸾幽的阴谋,她到底想干什么? 白鹤夫人点头, “是的,画像是她给我的,之前我并不知晓库房有这幅画,但是却从长辈口中听说过您的事情,加之我不曾管过族中事务,就没有多想,听着她的话将画像挂了起来,日日焚香祷告!” 青冥听得后脖颈生出一股凉意,金家事情了了,她要赶紧去想办法晋升,回到神翼界,弄死那个死女人。 天天被人在背后惦记着,真是难受得要死。 她不想等了! 白鹤夫人神色开始有些难看,“最开始,族中人确实好了很多,我和先生的后辈中,生下的孩子,正常的越来越多,那些粉粉嫩嫩的小娃娃也确实让我们欢喜了好些时日。” “但是,噩梦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原本我的后辈中,上有些能保持理智的小辈。后来每年的月圆之夜,都会疯魔一个,就像是外面那些一样!” 白鹤夫人说的哽咽,万诏也是连连叹气。 “新生的孩子,到了成年,就会变成那样,不认人,不成人形,不管他之前是多么优秀,多么...” 白鹤夫人说不下去了,这种给人希望,但是又绝望的事情,就这么万年的熬下来,若是没有兽神大人的出现,她恐怕都要狠一狠心,带着族人,一起共赴黄泉了。 青冥和意言酌两人听得也是很沉重,她感觉或许这一切还是要从那个画像和婢女着手,不知道怎么的,青冥感觉这么事情,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而且金家也不会是结束。 她猛然想到那个例外,“金诚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白鹤夫人和万诏两人居然老脸一红,眼神漂移不定,还是白鹤夫人先开口,“诚儿,是...我老来得子!” 青冥被噎了一下,手指放在茶杯边缘慢慢摸索,看了眼万诏,想着他之前那要死不活的样子,内心极度震惊,“您...二位,感情真好!” 又想想那满山乱飞的白鹤,暗自咋舌,若是论能生,没人能比得过白鹤一族啊,真是子子孙孙无穷尽也,这金夫人以一己之力,撑起整个家族啊! 意言酌忽然一拱手,“万前辈威武!” 青冥失手将茶碗打翻,翠色的茶汤洒了一桌子。 白鹤夫人的脑袋都快要塞到地缝里去了。 万诏更是脸色涨红成紫色,喘息都不会了,眼珠子僵住。 场面一阵崩溃尴尬。 青冥扭头看了他一眼,真的很想问,他是被夺舍了吗? 风光霁月的城主之子脸皮不要了吗?他是怎么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的。 但是该问的还是要问,青冥就当做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金诚身上可有哪些异常,我几次见他,都是人族模样,并没有人形兽的该带有的特点!” 幻兽化为人形,会保留某些原型的特征。像是猫儿的猫耳之类,即便是那些特征隐下去,她得耳后也会留下一撮毛发。 像是熙魇那等级别的幻兽,则是瞳孔发色与常人有些区别。 金诚,太正常了! “而且他应该是成年后也没有出现异常吧!” 白鹤夫人整整脸上的额颜色,说道,“金诚不是在这里出生的!当时我怀身孕后身体一直不好,就在洞府中闭关,后来,孟家姐姐病危,我去看她,金诚就出生在那,孟家姐姐刚没了孩子,和金诚投缘,硬要将他留下,我一时心软就答应了。” “金诚的兽族特征有些不一样,在背脊上,不会轻易被人发现,他贴身照顾的人,是我丈夫亲自选的。” “金诚即将成年的时候,我欲接他回来,谁知道,路上那孩子贪玩,跑了,等玩够了回来时,竟然一点变化都没有。” 白鹤夫人时而高兴,时而哀伤,丈夫即将圆寂,幼子不在身旁,她也是个可怜人。 “我见他在外面待得好好得好好的,就狠狠心,将他放在对外的金氏族中,那里住的都是那满山白鹤的未亡家眷,不许他回来,所以,他虽然知道家族情况,但是,却实实在在地和人族无疑。” 说到这里,青冥彻底肯定了一件事情,金家一切的根源,福和祸,都是因为他们现在的这片地方。 那个洞府,和那幅画,才是关键。 理清楚始末,青冥心下放松了不少,“事情我已经知晓了,若是你再想起什么,再来告诉我!” “至于那个...影恩,先观察着,我还有用处!” 两人告辞,青冥收了罩在院子上得法阵,只留下一道,作为监控使用,在阵法下,任何人事物,都无所遁形。 意言酌感知很好,发现了,但是他没说。 伸手取出那幅画像,放在阳光下细细查看,目光落在人物的眼睛上,他便心中不舒服。 像是有人掐着他的脖子不让他呼吸似的。 目光错开,便要好上许多。 “青冥,这画像上的眼睛和之前抓我走的魔族,一样!” 他据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