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神翼只剩下一个脑袋在外面,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眼前的景象忽然就变了。 原本还在远处的人,一下子就到了眼前。 还有他身上的这个东西,这是什么鬼,藤条? 为什么速度这么快,为什么他挣扎不开? 尹风清之前就见到这个,魔族跟在青冥身后,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见青冥没有搭理他,他也没有多问。 刚刚这个家伙没有跟过来,就以为他走了,没想到却悄悄躲了起来。 “魔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杀了算了!” 尹风清举起手里的佩剑,就要弄死都神翼,青冥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眼见着那剑尖就要到了眼前了,都神意傻眼了,嗷嗷叫唤着,“别杀我,别杀我,我有用,我有用!”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就是腿太欠了,才会跟过来。 尹风清没有发下手里的佩剑,问道,“你有什么用?” 都神翼在脑子里搜刮他自己到底有什么用,能让这两人放过他。 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他全都不会啊!!! 等等,他想到了! “我知道那死魔尊的事情...能不能先不弄死我!” 他可怜巴巴地眨巴着眼睛,瞧着尹风清,诺诺地说道,“不用严刑拷打,我什么都说。” 尹风清看了眼青冥,见她没有反对,就收了佩剑。 两人拖着两个黑色的蚕茧,青冥怀里抱着一小堆碎冰块,回了沧澜阁。 再说另一面,意言酌将祁傲天带回药峰,药老看着那面目全非的人,当时就傻眼了。 明明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变成了这样。 药老顿时老泪纵横,指挥着意言酌将他放在床榻上,去拿药粉瓶子,和处理伤口的工具时,那双满是褶皱的老手,颤抖得不成样子。 原本药老也是保养得极好的老头,不说鹤发童颜,那也是面庞红润,皮肤的光泽比一般的年轻人都要好。 经历一场大战,现在的他,身上都是药味,那身长老袍也不知道多久没换了,皱巴巴地挂在身上,空荡荡的。 连日来的噩讯让他没有办法睡觉,也睡不着。 就那么生生地熬着,熬成这副样子。 “通知...通知下去,不要问...青冥!” 祁傲天说话还是很费劲,他嘴角的伤口粘连在一起,每一次说话,都要生生撕开那些伤口,才能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 俊美的容颜不在了,那张面瘫脸,恐怕这辈子都再也看不见了。 若是普通的伤痕,药老还有信心修复,他这个样子,以后能站起来,能自理生活,都是幸运,也不知道是怎么活下来的。 意言酌见祁傲天还要交代什么,连忙出声,“祁宗主放心,所有的事情我都会交代下去,不让任何人在青冥面前提及此事,惹她伤心。” “大战之事,您也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她,有我在,青冥会没事,沧澜阁会没事,人族我也会尽力保护。” 祁傲天眨动了两下眼睛,“保...青冥。” 她做的够多了,不能再将那些事情,放在她的身上,也不能再放到意言酌的身上。 “走!” 意言酌动了,祁傲天是让他和青冥走,离开青玄大陆,回到神翼界。 可是神翼界就是安全的吗,据他所知,现下已经没有一处是安全的了,不将那罪魁祸首解决,不将人族的危难解决。 青冥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要面对这些的。 他沉默着没有出声,祁傲天却急了,意归有多希望他的儿子平平安安地活着,他就有多希望青冥安安稳稳地过下去。 曾经他以为两人都是神祇了,就应该万事无忧了,不会再有伤痛,实力站在巅峰,此生都不会再有人能伤害到他们。 终究是他天真了,既然青冥能够成为神祇,那么别人也会,那魔尊的实力可怕之程度,他不敢回想。 若是青冥不离开,终究有一日会再次对上,他要青冥活着。 这也是她夫人最后的执念,所以才会想要自爆灵力,不拖青冥的后腿,却没有想到,那魔族,如此狡猾... 祁傲天痛啊!悔啊! “我...会劝说她的!”意言酌只能这么说,因为他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青冥不会离开,他也不会。 只是不忍心让眼前的这位长辈失望罢了。 将祁傲天交给药老照顾,他走了出去,并且带上了门。 门外站着许多人,药不尘,容景,他的父亲,容琉,猫儿... 活着的人一脸沉痛,艰难地问出口,“宗主夫人...” 问什么呢? 问她为什么没有回来吗? 他们看着意言酌沉默不作回应就应该知道的,他们看见宗主伤成那个样子就应该知道的。 “青冥...”药不尘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刚刚他在给弟子换药,听见了有人说,宗主一身伤被人抱回来,除了意言酌,没有别人。 剪纱布的手一抖,差点将剪子贯穿到那人胳膊上。 意言酌也没有瞒着,“去给宗主夫人....她一会儿应该就会回来!” 他终究是没有说出那两个字,不忍心,不忍心伤害这些和蓝兰相处多年的人。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向自己的父亲行了一个礼,转身离开,沧浪阁还需要他帮青冥撑起来。 那些琐碎的事情,恼人的家伙,就都由他来面对吧。 不然,他真怕青冥一时生气,将那些人串糖葫芦一样,都捅死了清净。 不过片刻,沧澜阁一道道禁令就如同雪花片一样飞了出去,当所有弟子得知消息后,都更加沉默了。 宗主夫人被魔族杀害,连同两个内门弟子,宗主重伤。 如何能不悲伤。 禁令最后面的那一句话,则是任何人不得在创世神青冥面前议论此事,否则,逐出